两个人正说着话,下人快步走过来向贺二太太行礼,“二太太,二老爷从京郊回来了。”
没想到老爷这时候过来,贺二太太又惊又喜,“这怎么说的,也不提前让人送信来。”
贺二太太话音刚落,就又有管事进门,“太医院的吴太医也来了,跟着二老爷去了书房。”
眼见着贺家人来来往往。
婉宁笑着告辞,“妍姐的病已经好多了,我改日再来。”
贺二太太也不好再留婉宁,一路将婉宁送去垂花门。
眼看着姚家的马车离开,贺二太太去老太太房里等老爷,半个时辰过后,贺二老爷才一脸疲倦地进门。
贺老太太忙问过去,“吴太医寻你做什么?”
贺二老爷面色沉静,顿了顿才道:“吴太医来问我商量小儿压惊的方子。”
吴太医是给大皇子诊脉的。
难不成是大皇子受了惊吓?
贺二老爷没有接着说话,反而想想这次来京的初衷,母亲担心静瑜和妍姐,无论如何也要来走一趟,更何况殷勤蒋家从西北回来,母亲是想一起在京中见了,商量商量静瑜和妍姐两个孩子往后的事。
如今妍姐的病好转,他们准备年后就回扬州,京里的达官显贵太多,父亲在的时候就说过,不好掺和朝廷里的事,更让贺家子弟不要贪图官位考去太医院。
可是如今的情况,他怎么觉得,很多事慢慢地要脱离他们一早的安排,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贺家会被卷进什么事中。
仿佛有人暗中安排,安排他们进京似的。
……
婉宁刚下了马车,落雨上前道:“崔家来人送喜帐,正在花厅里坐着。”
婉宁换了衣服去了花厅。
张氏陪着崔家的女眷说话。
女眷笑着道:“聘礼差不多要送全了,只有几件着重的物件儿,正在置办,这婚事来得急,家里又不敢马虎,上上下下都要交代周全。”
张氏点着头,正要说话看到走进屋的婉宁。
崔家女眷更是笑弯了眼睛,“听说七小姐去给蒋家小姐看症,还以为今日见不到了。”
婉宁上前行礼。
崔家女眷道:“人和善又漂亮,怪不得我们家嫂嫂喜欢的不得了,正盼着礼部将好日子定下来。”
崔家女眷话音刚落,如妈妈迈步进门,笑着向崔家女眷行礼,“又有聘礼送来了,礼单子要太太看呢。”
如妈妈将崔家送来的礼单递给了张氏。
崔家女眷不禁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瞧瞧,我方才还说聘礼要等一等,谁知道我那嫂嫂又着急起来,说不得是将剩下的聘礼送来了。”
目光看向张氏手里的那张礼单。
婉宁顿时觉得奇怪,这些日子崔家已经送了聘礼过来,一百多箱的东西,基本上已经齐全,所谓的剩下的几箱无非是送来的崔奕廷和她的衣物,再有就是宫中的赏赐。
这些礼数都是有章法的,断然不可能今天送几箱明日送几箱。
崔家是大族,每次行事都仔细安排,不会出半点的差错,崔家婶子如今脸色有异,显然是从前不知此事……
眼看着张氏要将礼单打开。
婉宁站起身来,“母亲这些日子正病着,不好操心这些,就和平常一样让管事拿下去抄录。”
张氏看向婉宁。
婉宁目光闪烁,透亮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的鄙夷,那意思仿佛是怕她将聘礼私吞。
张氏心中冷笑,伸手将礼单送进管事手里,既然姚婉宁想看,就让她看个够。
崔家婶子说完话站起身告辞,刚走出张氏的院子,就看到有人将一箱箱的东西搬进来,一水的紫檀木箱子看起来格外的醒目。
搬箱子的人也很奇怪,相貌彪悍,并不似普通的家人。
“这是从哪里送过来的?”崔家婶子忍不住问过去。
搬箱子的人立即站直了身子,禀告道:“是崔二爷让送来的,东西昨日到了镖局,今日让我们送来姚家,只说是送过来的礼物。”
崔奕廷现在已经远远出京,怎么会让人送这些东西。
崔家婶子也愣在那里,很快却笑着道:“定是我那侄儿不放心,才遣人又送来物件儿。”崔二做事向来不受管束,谁又知道他打些什么主意。
婉宁看着那些箱子。
不可能是崔奕廷。
就算崔奕廷要送东西,也会事先和她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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