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绸缎,还夹杂着被老鼠咬破的痕迹。
大管家拾了布,那截好布确实是陈记织布房的,可剩下的那些,根本就不是。
刘管事过来看了一眼,“织布房的布每三天出一批货,我可是一匹匹都检查过的,罗管事接货,也是亲自过目的。”
罗管事接手后,就会带人将布料入库,这是绸缎庄库房。
“老刘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怎么知道这布料不是你交给我时就这样的,我是看过货,可不敢保证你给我玩花样。”
外头的人吵翻了天,是十几个嚷着退货的客商。
而自家人此刻也争执了起来。
织布房刘管事、染布房吴管事,还有绸缎庄的罗管事,个个都是陈将达生前最信任的人。刘管事矢口否认是自己的问题,以陈湘如对刘管事的了解,也不可能在里面夹杂坏布出货给罗管事。
罗管事是个精明人,也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两大管事争执了起来,吵得面红耳赤,刘管事大声道:“你以为我是我干的?我老刘头打理织布房近二十年,从来没干过这等没脸面的事。老罗,今儿这事你得给我说清楚了。”
“入了绸缎庄库房,难不成我还会自己换掉,只能是你出的货有问题。”
外头,客商们的呼声越来越高,“退货!退钱!不退货,我们今儿就砸了绸缎庄!”
陈湘如振臂大喝:“别吵了!”
刘管事、罗管事停止了争吵。
陈湘如心乱如麻,问大管事道:“赵大叔以为这件事怎么处理?”
大管事一脸茫然,“先稳住外头的客商。”
陈湘如问:“罗叔,最近出了多少货?”
“江南各地的织布房都快断货了,只得我们陈记还出货,且花色式样都是最好的,最近前后加起来,不过一万八千块钱的货,再加上库里的,应该不会超过三万块。”
织布房的织布机日夜不停地运和,织娘们分日夜三班地织布。
“陈大人没了,一个黄毛丫头掌家,卖给我们的就是些烂布、破布!”
“我们要退货!我们花了钱,可不要这等烂布。”
有人在人群里吆喝了一声,顿时就乱了。
有带头的壮汉,衣着华丽,走在最前头,挥舞着手臂,“我要退货!我要退货!”
“不退货我们就砸店铺!”
有人喝了一声,立有几个人就围了过来。
大管家往外头一瞧,道:“大小姐先避避,只怕外头有不坏好意的。”与九婆使了个眼色,“快带在大小姐从后门离开。”
有人近了店门,往里一望,那货架上、柜上摆的,可都是又好又鲜亮的布料,偏卖给他们的就是坏布,“不退货,我们就进店抢布!”
说这话的,是早前陈湘如卖了二十匹上好布料的梁商人。
没想他竟是这等人。
他是小人,陈湘如一早就知道,可没想会带头闹事。
什么时候喜欢的,连他自己都有些迷糊了,但他知道,他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陷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