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段时间。”
王氏被她说得一愣,只见自己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儿说话天真烂漫,毫不知道人情世故,也笑了,“这事哪里是我一个人能定的,再说了,你姐姐也十七了,早点过门对娣儿也好,可以稳住……”
王氏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她心知自从两家请了官媒做成了这桩亲事后,依着规矩魏国公府肯定要给长子房里放人,这晚一段时间过去,娣儿可不就给那些通房丫头们让了时日。
只是这话王氏无论如何对着小女儿也说不出口,说起来真儿也有十三岁,该是教她些后宅手腕,三年前的娣儿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每每瞅着时时异想天开调皮惫懒的小女儿,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真儿虽然聪慧,但性子太惫懒了,不说后宅手腕,就连闺秀该会的琴棋书画也堪堪学个大略,明面上不太丢人,她就丢手不学了,只嚷嚷着她的时间要放在有用的地方。
绣活上更不必说,与娣儿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有诗词歌赋上,真儿虽能赏鉴,但要让她做诗写词,可比要了她命还难,在扬州府时的闺秀结诗社时不知道让娣儿帮她作了多少回弊。
这小女儿一心只偷着看她爹书房里的的公文史书以及科举文章,教训了多少回也不听,真儿也不想想,一个女儿家,就是通政事能科举又待能如何呢,到底她是个女儿家,并不能出将拜相,会这些保不准还惹了未来夫君的不悦。
好在算账理财上是一把好手,外头请的账房先生也没真儿这般厉害地……那也得把她这个脾性给改了才好,王氏头疼着这一出,又觉得未必可行,真儿她爹可为自己有了这个眼界宽阔的女儿骄傲得不行,更别提上回扬州府李家妇一案,更让夫君觉得真儿样样皆好,直直要把这个女儿溺爱得没法没天了。
幸在真儿生的极好。王氏抚摸着苏妙真的如缎青丝,心思百转千回:这样好的颜色,无论是怎样铁石心肠的男儿家,大概也能化为绕指柔。
苏妙真不知道自己一番话引得王氏愁绪万千,忙忙咳道,“娘,今天怎么没见姨娘们过来请安呐。”
王氏一笑;“这舱内可立不了那么多人。水路难行,你周姨娘有些不适,我就免了她的请安,又不好薄待她人,干脆都不让来了,正好给咱们娘三腾位置亲亲热热地说话,难道不好。”
苏妙真也一笑,用力点头,“那是那是。是不是今日晌午就能到码头来着?”
王氏点头,“弦儿还特地告了亲假来迎接,你要是有你大哥和娣儿的一半省心,为娘就当烧了高香啦。”
王氏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倒觉得自家女儿除了惫懒淘气,样样皆好,也更喜她与自己如此亲近。
想来在无论在成山伯府还是在娘家永安侯府,都没有母女能如斯亲近的,谁家孩儿不是早早被养娘奶妈看着教养的,似自家真儿这么亲热爹娘的真是极少——也是上天怜她早年子嗣褔薄,给了这么个亲近活泼的小人儿承欢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