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顺着安抚,只是问了句:“你觉得你们家谁管事?”
赵和怡不明白他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也没有想太多,照实说:“当时是咱爸爸了,咱妈妈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也就嚷嚷的起劲儿,咱爸一个眼色,咱妈就不管了。”
她刚才还说“算了吧”这会儿又“咱”这“咱”那,“咱”的那叫一个热乎。
驰程抿了抿嘴,语气上也松快几分,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你这性格,挺随你妈。”
赵和怡纠正他:“那是‘咱’妈。”
他不自在地答应了一声,也没反驳。
她又说:“你赶紧把岳父岳母哄开心了来接我吧……我可想你了,亲爱的……我跟宝宝我们仨都想你……”
驰程笑了笑,问她:“又发sao?”
“发sao也只对着你啊。”她不假思索地接了句。
只听他又笑了笑,说:“得过去了。”
“那你去忙吧,晚上好好表现哦,你要大胆勇敢不要脸。”
她话音还没落地,那边就掐断了。
赵和怡拿起来手机看了看,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听见吗?听见你们那闷sao爹的声音了吗?你们歇歇吧,晚上少点折腾,让妈妈也睡个好觉啊……”
她说完以后喘了口气,笨手笨脚地跑下床,到了厕所又开始吐。
赵母听见动静推门进来,拍着她后背说:“这都快七个月了还吐,真折腾人,你小时候也没这么折腾,你跟继旷都比较听话,两个加起来孕吐也没超过五次。”
“嗯,是啊,”赵和怡擦了擦嘴唇,扶着她站起来,笑着说,“我知道啊,爸爸都说好几次了,生我的时候,这边都要生了,那边还意犹未尽地吃了一捧花生米……”
“哎呦,”赵母跟着笑了笑,“你就听你爸爸胡说吧,当时住院待产,哪来的花生米。”
“那我就不清楚了,那时候我也没参与,参与了也不记得呀。”
“瞎说,”赵母念叨,“你爸尽瞎说。”
赵和怡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
赵母嘴上不太满意,但是心里却把晚上吃饭的事当成了事,下午约朋友出去做了个头发,本来六十岁的人就不像六十岁,这么一打扮,又年轻了五六岁。
赵父让她帮忙配个领带,半个小时过去,她还没收拾妥当。
赵父进屋里,看了看她,咧嘴笑了笑:“你这也过于重视了,他一个晚辈,你平常怎么样,现在怎么样就成了。”
“你明白什么,女人美啊,是美给自己看的,”她站起来,转过来身,抚了抚披肩,“这一身,从头到尾,怎么样?”
赵父打趣她:“嗯,不错,年轻了六十岁。”
“一边儿去,”赵母被逗笑,叹气说,“我看着也不错,要不然怎么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赵父摇头长叹,也不指望她帮忙,自己去取了条领带。
赵父赵母到了地方,司机还没把车子挺稳就见驰程穿着一身西装过来。
英姿飒挺,格外醒目。
赵母不由地多看了两眼,侧头对赵父说了一句,努嘴示意他看外面。
赵父说:“那自然跟以前不一样,不光是打扮,气质神态、谈吐举止,肯定也不一样。”
说话间车子停了进去,驰程等了等,走过去开了车门,低着头把人请出来,一一问好。
赵父走在前面,两人开始交谈。
赵母刚落后了两步,就见他停下步子,回过身虚扶了一把,招呼她往前走。
赵父说:“听说你刚在国外建了厂子,以后打算把重心挪出去?”
“伯父听说了?我倒是没这个打算,只是目前来说,国内制造业不太景气,国外成本相对低了些,所以想试一试……收益不错的话,会有一个侧重点……我在国内生活惯了,还是习惯这边的生活方式,至于别得。短时间内没打算。”
“也是,美国也并不是遍地黄金,土地、资源的成本是低了一些,但是雇佣方面的工资相对太高。”
“是这么个情况……倒是听了一些传言,说国内三年五年间,或许会有个调整,政策扶持之类。”
赵父点了点头,“好好干,还记不记得伯父对你说过的一句话——世界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不敢忘,”驰程做了个手势,笑说,“伯父伯母,咱们赶紧上去吧,边吃边说,我奶奶还在上头,念了一整天了,一肚子话想对伯母说……我这边呢,也想好好表个态。”
“走、走、走”赵父连着答应了三声,跟着驰程上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