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毛皮中长外套,这个气温下,略显单薄。
赵和怡打量他两眼,让道说:“进来吧,我帮你拿鞋。”
驰程熄了烟,沉声说:“我就不进去了,出去说吧。”
她眉头一挑,眉毛扬起来,问他:“出去说?去哪啊?”
“找个咖啡厅?”
“不去。”
“去我车里吧。”
“我嫌冷,我没穿衣服。”
驰程低头看她,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故意说:“那就在门口说吧,我不进去了,进去不太好,你开着门说就成。”
赵和怡扶着门框瞪他,板着脸说:“你进来……还害怕我吃了你啊?”
他笑了一下,坚持说:“车里谈吧,我去车里等你。”
赵和怡提声说:“我不去!我就问你进不进,不进我关门了……算了,我今天不想谈了,明天再谈吧……等孩子落地了再谈也行,省得你又说不是你的。”
她说罢作势关门,见他仍旧没有反应又被气住,咬牙切齿地把拖鞋搁到门口,半开着房门回了屋。
走了两步,又怕他真的扭头走了,赶紧又拐回来,盯着他看了半晌,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反着来?故意想气我?我给你说,没门!我……”
她喘了口气,突然觉得恶心,握着嘴赶紧往卫生间跑。
驰程皱着眉瞧她,见她慌手慌脚,鞋都跑掉了一只。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见她两三分钟也没出来,只好换了鞋,关上门进来。
她此时正抱着马桶喘粗气,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丫子踩在湿漉漉地地板上。
驰程还没说话,她就说:“等一下,我酝酿酝酿,我还得吐会儿……”
说罢又剧烈作呕,半个身子都抖起来,人眼看着栽进马桶里面。
驰程在一旁瞧着,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嚷着:“把拖鞋帮我拿过来啊……我脚冷……”
驰程添了下嘴皮子,拐到客厅把她的鞋踢过来,刚一进来她就一惊一乍地喊:“哎呀,头发滑下来掉进马桶了!恶心死了——发梢湿了!”
他把棉拖搁到她身后,她却没穿,一屁股坐到拖鞋上,拎着头发怒视他,“你刚才是不是瞧见了?瞧见了也不知道帮我收一下吗?不拉起码知会一声吧!”
“我没瞧见。”
赵和怡白了他一眼,显然是不信他,然后又扶着马桶站起,半蹲着从身后摸出来拖鞋,踢踏上。
驰程一直冷眼旁观,她却继续自言自语:“唉,出钱又出力,还是吐了出来,白吃了……”
他让出来,径自走到沙发坐下,平淡地问了一句:“你折腾好了吗?可以坐下好好说话了吧?”
她哪里不会看眼色,却装作看不出来似的,慢悠悠地说:“我嗓子好干啊,你等等,我倒杯水喝。”
驰程抬起来眼,见她来回转悠,一会儿去接饮水机的水,一会儿又拐到冰箱拿矿泉水。
大概又弄了十来分钟,这才不骄不躁地从厨房出来,似笑非笑地问他:“你喝什么?咖啡吗?”
驰程说:“我不渴,什么也不喝。”
她抿嘴笑了,故意说:“你上次还答应来我家喝咖啡来着,你忘了啊?”
驰程回头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回了句:“你的东西不能随便喝,长记性了。”
赵和怡听了,拿眼睛睇他,“那谁得东西可以让你随便喝啊?”
驰程没有理这茬,双手交叉着搁在腿上支着,声音不高不低地建议:“我们谈点正事吧。”
赵和怡坐到他对面,颔首说:“好,谈吧。”
“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