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
“没见我的酒杯空了么?是不是见人家李方晓做保洁兼打杂,你几个兴奋到忘乎所以?斟酒!”
吊刀们慌乱起来,争着为夏侯菁菁斟酒。酒杯斟满了,她起身,遥望坐在对面有些距离的李方晓:
“祝贺你终于找到一份好工作。工资跟刀锋他们的一样,我不偏不倚,更不会厚此薄彼。几个具体交代不但你李方晓要听明白,刀锋你们几个也给我听明白。”
“是!”刀子们再次起立,梢搭子和老婆也起立。李方晓双腿跟灌了铅似的立不起来,被看不过眼的白刀冲过来狠劲儿扯起:
“老板做指示,你还敢磨叽不成?”
李方晓一肚子气正没处撒,正好,朝着近前的白刀脚踝处一勾,白刀“噗通”一声跌了下去,头,差点儿撞在饭桌边。
“打人啊你?”刀把和刀刃离席要教训李方晓,李方晓把餐椅往后一踢:“来呀,多上几个!小爷今儿心口上正窝着大火呢!”
“够啦!”夏侯菁菁喝止欲开拳的刀把和刀刃。再对趴在地上的白刀吼道:“没用的东西!人家才轻轻地一个小动作,你就顺势躺地上耍赖啦?给我爬起来统统滚到座位上立着!”她离开坐席,绕着椭圆形的饭桌踱了半圈,来到李方晓身旁:
“太不成体统!你几个吃饭不付钱,赔礼道歉这一篇还没翻过去,竟然又想再欺负人家?给我端起酒杯从刀锋开始,各自罚三杯,李方晓不原谅你们就再重罚!”
刀鞘提醒:“老板您怎么忘了?已经答应给他6000元做补偿,现在又给了他一份工作,外带上这么一桌好饭菜,再罚酒是不是——”
“给我闭嘴!”夏侯菁菁眸子里凶光毕露:“我就看你阴私的很!补偿也好,工作也罢,把这桌饭菜都算上,全都是你们给我惹出来的!刀鞘你再敢言语一声,我就单让你跪着罚酒,信不信?”
“信,当然信。”刀鞘退后一步:“峰哥先上吧。”
李方晓简直要刮目。眼前这位夏侯菁菁,一会儿卖萌,一会儿卖狠,真真看不懂这小女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刚才来一个“保洁兼打杂”,弄得李方晓满腹怒火还不得不从;这会儿又吆喝吊刀们轮番罚酒赔不是,“啊呀呀!这打一把摸一把的本事,你李方晓从没听过也更没见过!与这丫该怎样相处、又怎样能达目的报大仇?”
正想着,刀锋来到跟前敬酒,李方晓赶紧端起酒杯回敬:“只希望刀锋大哥是代表你的弟兄们,咱俩一饮而尽,算误会解除。从此,我与各位同在一个屋檐下再不说两家话!”
“多谢小兄弟体谅!”刀锋一仰脖灌下一杯酒,回身要其他几把刀子都举起酒杯:“我们五人共同再敬小兄弟一杯。今后,小兄弟察觉他们有对你不恭之处,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们!”
“多谢峰哥提携!”
“很好!”夏侯菁菁挺满意:“既然李方晓饶过你们,我也无话再说。大家都坐吧,你们快意地喝酒吃菜,听我再做几句交代。”
各自回到座位上,夏侯菁菁憋了半天的“交代”还是没有说出来。她举起杯,问李方晓:
“我家阿姨做的葡萄酒怎么样?”
李方晓由衷:“的确不错。但是跟那米酒存在同一个问题,浑浊了些。如果能再清澈一点,必是佳酿。”
夏侯菁菁看着自己酒杯里的紫色琼浆,柔声细语:“你大概不知道生啤的酿制过程,所以我也就不怪你酿酒知识的欠缺。生啤你应该喝过吧?看过生啤的色泽么?它不清澈,只分为白啤、黑啤和黄啤,尤数黑啤最香醇,缘何?”她自问自答:
“就是因为它原汁原酿,不过滤。我家做的酒也是一个道理,从不过滤,所以色泽浑浊些,但有机物更丰富些,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