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相争,一人即便是天分再高,惊才绝艳,也无法支撑起整个家族。”
宁无双心中冷笑一声,宁老夫人现在知道手足不能相争了,怎么当初她被欺凌至死之时,怎么没站出来对她的‘手足们’说上这么一番话?
说来,也不过是因为她没有请示她,就做出了反击,还得罪了昭王,毁了宁无云这可用棋子的名声罢了。
若不是今日,她大大的扬名,怕是宁老夫人就不是简单的训示,而是家法处置了。
“祖母言之有理。”宁无双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垂头说道:“祖母,今日的确是双儿考虑不周,当时双儿本没有想牵累大姐姐,只是听说的大姐姐这几日与昭王同进同出,才心中生出了激愤之意。随后,又想到昭王虽然负了双儿,但若是能成为宁家的女婿,也算是宁家的一大助力,大姐姐既然与昭王两情相悦,不如就此定下名分,也省的世人非议,双儿碎玉一举,也是担心此事成了之后,世人非议。不过双儿到底年轻,想的不够周全。”
宁老夫抿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死死的盯着宁无双:“你是想成全你大姐姐和昭王?这是你的真心话?”
宁无双抬头,直视宁老夫人,微微苦笑:“扬哥……昭王与我从小指腹为婚,我心中虽然恨他背信弃义,但……但还是希望他能心想事成。与其到时候看他娶别人,还不如娶大姐姐,至少……至少日后还能叫一声姐夫,而不是陌生人。不能成为执手的爱人,能成为家人,其实也是一种缘分吧!”
宁老夫人听她说得情真意切,再想到她曾经对昭王的痴心,心中对她的这番话,也信了八分,长叹一口气:“也罢,也罢……一切都是命,你也莫要再想了,回去吧!”
宁无双乖巧的点头退下,眼中的光芒却越发的寒凉。
回了院子,宁无双就铺开宣纸,专心的用梅花体为老夫人抄着佛经,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绿腰端来了冰镇莲子汤过来,头也没抬的说道:“绿腰,先放在一旁,等我抄好了这一张再喝。”
“小姐,是我——红杏。”
自从被毁了脸,她嚣张的气焰被压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都比往日里轻柔了不少。
宁无双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已经将红杏贬为粗使丫头,怎么才几天的时间,难不成她又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缓缓地抬头,目光冷漠的扫向红杏,见她的脸上果然是一脸的坑坑洼洼,眼底满意一笑,在她的手上扫了一下,有些了悟,随即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的开口:“是红杏姐姐啊,有什么事情么?”
红杏原本忐忑不安,怕自己私自闯宁无双的书房,又要惹她生厌,从而责罚自己,见她笑语盈盈,心就放了下来,将手上捧着的帕子递了过去:“小姐,夏日天热,帕子用的多,奴婢瞧着小姐手上的帕子有些旧了,特意为小姐绣了一个,小姐瞧瞧,可合心意?”
红杏以前想要她的东西,或是想让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分外殷勤,不是绣帕子就是绣绣鞋,到了今天这习惯都没改啊。
宁无双接过帕子,凝目看了一眼,就见这帕子是丝绸的缎子,上面绣着淡雅的荷花,用的丝线精致,十分的雅致,显然这一次红杏下足了血本,也用足了心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红杏这次谋求的怕是极为大吧!
宁无双露出欢喜的笑容,眉眼弯弯如月,对着红杏点头道谢:“多谢红杏姐姐,这帕子我很喜欢。”那欢天喜地的模样,如同是一个得到了喜欢礼物的纯真少女,仿佛那日毁掉红杏脸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红杏不着痕迹的吐了一口气,讨好的说道:“若是小姐喜欢的话,奴婢回去再绣一个,小姐轮换着用。”随即小心翼翼的看了宁无双一眼,见她的目光还停留在帕子上,舔了舔唇,状若无意的说道:“小姐,府里上下都流传小姐因祸得福,虽说退了昭王的亲事,可却得了宣王的青睐,日后的前程大着呢。”
红杏还知道避开臭不要脸的恶名,看来还不算特别的傻。
宁无双装作听不懂红杏的话,依旧将目光落在帕子上,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前程,谁不知道他克妻的恶名,好在他也不过送了我副金步摇,算不得什么大事。”
红杏心中冷哼,想得美,还克妻呢,以小姐庶女的身份,顶多被封个侧妃就了不得了,哪里还有做正妃的福气。
“奴婢可听说,宣王爷可不曾送过什么东西给哪家闺秀,小姐是第一人,这可是天大的福气,还能没有前程。”顿了一下,像是忍不住,仿佛不下小心一般脱口而出:“若是姨娘知道了,不知道多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