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端端的宴会,因为这样一个插曲不欢而散。
家禾心中忐忑,担心虞惠帝会迁怒自己,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惠帝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在三场之后命人送了许多赏赐到良宵宫,名义上是给三公主,但样样都备了双份,显然另一份是给自己的。
家禾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谨慎如良贵妃会偷偷送那样的信儿给她,看来虞惠帝表面上对卓兰宠爱褒扬,不过也是为了安抚手握重兵的卓勇,同时对乌家和卓家一贬一褒,更引得他们之间内部产生分歧,如今乌后想要利用卓兰向良贵妃示好,没想到反而连累卓兰遭人耻笑,想来两家的关系更不会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亲近了。
通过这件事,家禾隐约间惊恐的意识到……良贵妃之所以如此深的帝心,或许并不全是因为他们之间情深意重,而是因为惠帝想要利用良贵妃来牵制乌后。同理,卫国公府的存在自然也是为了打压乌家。
这样一来就不难解释惠帝为何会借机赏赐自己,看来……她无形之间也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思及至此,家禾忍不住苦笑,现如今她在这深宫之中,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有挑拣的份儿,她和卓兰这个梁子,是注定要结下了。
幸而这事以后,良贵妃虽然也三天两头的以三公主想念为由传召她,但也尽量避免让她同卓兰发生正面冲突,有时即便是小住几日也会让她同虞瑢一道,吃穿用度皆是极好,每每归家还有丰厚的赏赐。
久而久之,文二爷同云氏见没有什么祸事便也放宽了心,将精力渐渐转移到生意上头,这期间文老太太派人送了好几次信儿让他们赶回江陵,文二爷自动无视。
转眼又是年关,因为天气寒冷,家宝年纪又小,文二爷便决定今年暂且留在京都,文老太太得知此事在忠信堂狠狠的发了一次火,摔烂了好些东西,大太太心疼的不行却也没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中所剩无几的财产被老太太糟蹋。
与此同时,一直销声匿迹的卫国公世子甄琢终于出现在京都,同时也收获一干少女芳心。离京三年多,他却并没有被遗忘,马车驶进城的当日就被围观的人群堵了个水泄不通。
坐在马车中的洪烨郁闷之至,不甘心的对同行的书童抱怨道:“奇怪,怎么我每回入京的时候就见不到这般人山人海的阵仗?”
叫做冬瓜的书童并不答话,紧绷的脸面无表情。
“唉……就知道你这只焖瓜无趣的很。”洪烨叹息着扶额,心道自己明明年长几岁,却总是在甄琢那厮面前吃瘪,这一回既然借了他的名引来这么多看客,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风光一番。
思及至此,洪烨就想要伸手去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熟料却被冬瓜一把按住。
“少爷不可!”
洪烨眉毛一竖,斜睨着他道:“有何不可?”
面瘫的冬瓜终于动了动唇,破天荒的解释道:“这是卫国公世子的马车,若是被人家瞧见您在这上头……”
洪烨浑然不觉冬瓜这番话中的深意,而是自顾的笑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瞧瞧,本公子也不比甄琢那厮差上多少。”
谁知冬瓜仍旧死抓着他的手不放,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少爷万万不可!这京城中民风开放,奴才之前还曾听说过景王殿下的风流艳史……”
听到这里,洪烨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放下手眯起眼睛危险的盯着冬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冬瓜咳嗽一声,支支吾吾的说道:“奴才觉得您还是……还是莫要露面的好,否则若是被人看到您在甄世子的马车上,恐怕会被人怀疑有断袖之嫌。”
冬瓜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言一出,洪烨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脑袋狠狠的撞在了马车的天花板上。
贴心的冬瓜立刻从怀里掏出金疮药递给他,恢复了刚刚的面无表情,仿佛方才的话跟他没有半点干系。
洪烨额角青筋“突突”跳了两下,突然眼前一亮,笑道:“呵呵,这么说来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甄琢那厮不厚道骗我上了他的马车,那我稍稍败坏下他的名声又有何不可!”
言罢,他趁着冬瓜不注意飞快的掀起了车帘。
街边的人群都眼巴巴地看着马车,随时留意着车中人的一举一动,当他们看到车帘被掀起的刹那,全都凝神屏息,睁大了眼睛。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预期的那张容颜,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竟然诡异的沉默了……
良久,不知道是谁率先惊呼了一声:“时隔不到四年,甄世子怎么长残了?!”
随后,附和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直接哭晕在了街边。
洪烨嘴角抽了抽,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羞红了脸立刻放下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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