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洒在少年的身上,仿佛他整个人都自光晕中走来,家禾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脑海里回忆起关于虞期的全部记忆。
十一皇子虞期,生母出身卑微,不过是文帝兴起宠幸的一位宫女,很快,那个势单力薄的苦命女人就在失宠之后在残酷的后宫中香消玉殒了。
她唯一的子嗣虞期曾跟她一齐被打入冷宫,但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文帝却突然想起来这个早被自己抛弃了的儿子,晚年更是放在身边教养,以至于太子一度对其很是忌惮。
值得一提的是,以惠王的铁手腕,登基之后立刻就残杀了太子以及其同党,更有多为兄弟遭受牵连,甚至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都被软禁,而虞期却安然无恙,此后甚至还得到了重用,父亲同他僵持期间,曾多次使用反间计,想要挑拨他同惠王的关系,最后却都无疾而终,这不得不令人匪夷所思。
因此,家禾特意多留意了虞期几眼,暗自思忖若是能够利用好这次机会同他熟识倒也不错,说不定日后能够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心里这么想,仰起头的家禾便不由得换上一副笑颜,假装满目崇敬的看着他道:“这位哥哥生的好英俊!祖母,是不是宫里头的人,都是这样的气派?”
她的声音甜美可爱,半点不作伪,饶是虞期面皮再厚,此时双颊处也有点点泛红。只见他挠了挠头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苍老的轻笑。
“期儿,得到了别人的赞美,应当要表现的谦虚。”
这声音刚一发出,众人都里忙原地跪好,只见一身玄色便装的老者从玉辇上走下,满头的银丝昭示了他的年纪,眉宇间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这,应当就是虞文帝了。
文大爷拖着病体正要叩,却听文帝开口道:“本次出巡虽不是微服,却也不需如此繁复的礼节,爱卿平身,先带我去你探望探望你父亲吧。”
文帝看着这熟悉的门楣,便不由得想起了少时英姿勃发的自己,那时候,文家的乳兄时刻陪伴在他的左右,陪他一同经历了彼此最神采飞扬的年纪。如今回首,却已物是人非。感慨之余,文帝忍不住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眸光变得有几分感伤。文老太太暗喜,她如今活了这么大岁数,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此时文帝百感交集的心绪,暗自忖度自己所料不差,文帝于文家,还是心存怀念的。
见到此情此景,家禾也忍不住默默腹诽文老太太的处心积虑,怪不得近日来文府大兴土木,老太太却怎么都舍不得动这旧宅的门楣,只是命人重新漆了一遍,其余大致还保持它的原貌。究其目的,竟然是为了勾起虞文帝回忆。
有了虞文帝的命令,众人这才敢起身的,家禾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耳膜中响起不远处虞文帝苍老的声线提及了文老太爷,还有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云云。家禾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陈年旧事,将注意力转移到虞期的身上,眸光时不时的偷偷瞄向他,谁承想对方竟然也在注视着自己。
家禾慌乱的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看,直到来到了祠堂,她们一干小辈在前厅中候着,只有文老太太同文大爷文二爷三人带了文帝进去。
虞期终于逮到了机会,悄悄闪至阿禾身侧,笑吟吟的低声开口:“这位妹妹也生的眉清目秀,看来这水乡的女子,都是这般的温婉。”
这孩子可真是太会说话了!家禾暗自咋舌,抬起乌溜溜的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疑惑,虞期挠了挠头,这才解释道:“父皇总是嫌弃我不太谦虚,但我却觉得,若是被别人夸赞,相比于谦虚,或许对方更愿意听到称赞。”
家禾一怔,她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相比于谦虚,或者对方更愿意听到称赞……有趣,没想到这个十一皇子年岁虽然不大,却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思及至此,她不禁莞尔,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想这世上没有谁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不过,这溢美之词中有几分真心,却是难说的。”
“阿禾,不得无礼。”原本一直专注追随文帝身影的家欣此时回过神儿来,见到的家禾同这位十一皇子聊得如此开心,原本很是高兴,没想到说着说着这小丫头就开始造次了,她并不清楚这十一皇子的来路,更不知晓他母妃是否为文帝宠爱,只怕家禾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对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虞期却丝毫没有恼怒,大大方方的对家欣道:“无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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