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过,撩拨起男子乌黑的鬓发,此时此刻他正低着头,含笑望着一脸严肃的家禾,叹道:“七姑娘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好,没了这笔银子,文大人就再也没有要挟那些商贾的筹码了。”
家禾勉为其难的笑了笑,眸底的愁云却浓烈的化不开。
“七姑娘可是担心二爷?”甄琢喟叹一声,心中明白家禾的为难,毕竟此事是瞒着文二爷做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如此坑害自家兄长,不知道又会出现怎样的变动。
听到甄琢的问话,家禾终于点了点头,旋即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罢了,既然已经做了,就只能做到底,何况也是时候让父亲看清大伯的为人,虽然这手段极端了点。”
闻言,甄琢颇有深意的看了家禾一眼,心道你这丫头连自己的父亲都算计,果然是有够腹黑。
“阿嚏!”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家禾揉了揉鼻子 ,疑惑道:“难道是姐姐在念叨我了?”
甄琢见状连忙的垂下眼帘,遮挡住内心的情绪。
家禾挠了挠头,看向正在落雨的天际,狡黠一笑道:“二姐姐想让我们背这个黑锅我却偏不肯,如今也轮到我算计她一回。”语毕,就立刻吩咐随行的小厮将家喜淋湿了放回马车。
家喜刚刚收到了冲击,其实并没有实打实的晕过去,半冷半痛中醒了过来,甄琢见状,立刻点了她的穴道,干脆让她睡个彻底。
这边家禾领着白芨赶回,进门第一件事儿就是立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与此同时,书房中的文大爷越想越不对劲,派去跟着家喜的小厮又被她打发了回来,怀揣着深深的担忧,文大爷也顾不得外头是否有埋伏,披了外褂就要出门。
没想到的这回出去,根本没有家喜和那小厮口中所说的行迹诡异的人在外头游荡,相反则碰到了失魂落魄的蓝鸳。
文大爷一见是女儿身边的心腹丫头,表情立刻变了几变,抓着她询问家喜的下落。
因为如今家喜落在甄琢手中,蓝鸳担心她的安危,只能照着家禾他们叮嘱的那般说道:“我同姑娘去瀚海钱庄,谁知刚提了银票出来就被贼人盯上了,他们……他们掳走了姑娘。”
这还了得!
文大爷肝胆俱裂,厉声喝道:“是被什么人掳走的!难道银子也一块儿掳走了么!”
蓝鸳见文大爷并不先问家喜的情况,而是先问银子,原本还有些内疚的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冷笑两声,才开口回道:“银子在姑娘身上,大爷觉得呢?!”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个念头一瞬间充斥了文大爷的脑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第一回失手,就栽的这么彻底!
“来人啊,现在立刻召集院子中的杂役,去找家喜!快!”文大爷勉强稳定下心神,拉过家喜厉声质问道:“那怎人去了哪儿的,长相如何,你快快讲清楚,我们这就去找人!”
蓝鸳刚刚说了逾越的话,正担心被文大爷责骂,见对方一心想要找银子和人也没同自己计较,立刻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从容不迫的按照家禾之前交给她的话说了一遍,成功将那些人引向了莫须有的方向。
园子里的人大多都被文大爷领着去寻人,家禾她们回来的更是一路通畅,家禾的马车到了后门,刚掀开车帘,视线里就立刻映入了一双妩媚狭长的凤眸。
此时此刻,那双凤眸中似乎包含着无数炙热的情绪,但到最后,竟都奇迹般的归于平静。
“多谢世子爷相送。”家禾见甄琢对自己伸出手,边自然的搭上一跃而下,站定时,那指尖冰凉的温度似乎顺着肌肤流经每一道神经,最后蔓延到心脏。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托七姑娘的福,当真是不虚此行呢。”
甄琢的笑靥在灯笼的晕光下映照的有些恍惚,家禾眯了眯眼,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陆沉。
她叹息一声抽回了手,恭恭敬敬的道辞。
面对小家伙骤然冷淡下来的情绪,甄琢有几分疑惑,他挑了挑眉,不肯就这样放家禾离去。
“这回拿到的银两不是小数,你为何会这样相信我?”
此言一出,家禾心脏陡然慢下两拍。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重诺的人。
家禾抖了抖唇,却最终没有将实情讲出的。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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