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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家欣已经在府门外的自家马车中静候,却不料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乌大奶奶玉佩丢失的消息。如此一来,她非但不能离开,反被卫国公府的下人请了回去。
家欣一头雾水的来到大堂,就听到里面乌大奶奶哭道:“按理说不过是块玉佩,再怎么名贵也不该如此兴师动众,只是它不比别的,是陛下御赐,轻贱圣物,这个罪名我实在担当不起,还请老夫人同侧妃娘娘做主,替我找回此玉。”
闻言,家欣脚步一滞,眉头不由得皱紧,只听里面传来老国公夫人苍老的声线。
“岂有此理!你这意思是说我们府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你的东西了?!”心知这辅国公这位长孙媳妇来此绝不简单,没想到竟是想将屎盆子往他们卫国公府的头上扣,门儿都没有!
徐氏本就打着一箭双雕的目的,先抹黑卫国公府,再让刁氏难堪,这样一来,就算刁氏告诉他人自己同李大人在湖边密谈,也只会被他们当做污蔑报复。
打定了主意的徐氏擦干泪痕,陪笑道:“老夫人息怒,是我这做小辈的不是,如今细想多半是方才出去小解时落在了路上,许是被谁捡了,不知是谁的尚未归还也为可说。”
听她如此说,老国公府人的脸色稍有缓和,只是仍不肯松口:“即便如此,在座的都是识大体的人,你只管说清楚,若是谁拾去了,尽快归还你便是。”
徐氏点头称是,又问了几遍,可是却无人说曾看见。
心知如此多身份尊贵的客人在场,搜身绝无可能,徐氏便故意拿外出当幌子,言语间满是胁迫之意,二者僵持不下,一番唇枪舌剑之后,老国公府人最终答应她检查所有在宴会期间曾中途出门的客人。
如此一来,范围大大缩小,有些客人为证清白乐于与之,但也有人觉得折了面子,暗自将徐氏恨上。
熟料,这不搜不要紧,一搜便将刁氏放在怀中的香囊搜了出来,刁氏起初并未放在心上,但当丫鬟解开香囊,看到里面放着的不仅仅有香料,更兼之一个拇指大小的长形岫岩玉佩时,她陡然变了脸色。只见那玉佩上微雕着花鸟鱼虫山水猛兽,显然并非凡品。
“这……这是乌大奶奶亲自送给我的。”刁氏震惊,做梦也没想到这里还会有玉佩,求救版的目光立刻扫向徐氏。
徐氏听了,面上露出惊骇的神情,张了张嘴却并未发生,良久,才干笑道:“文五太太,这御赐之物,怎可随便赠人?我就是有九个脑袋,也断然不敢如此为止!”
演的一手好戏!家禾只差当场鼓掌,现在她简直不能再庆幸自己急中生智,给刁氏制造了乌大奶奶这样一个敌人,这女人做事不仅雷厉风行,还丝毫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为人泼辣还不择手段。刁氏纵是有十八般武艺,也望尘莫及。
闻言,刁氏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如今她才体会到云氏那样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的好处,可惜为时已晚,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嘈杂的议论声,她怒火中烧,只觉得眼前发黑。
徐氏点到为止,又继续道:“不论如何,都是我的不是,只请五太太大发慈悲将玉佩归还与我,其余的我一概不追究。”
“你!”刁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利的叫了一声,恨不得冲上去撕碎徐氏的嘴巴,但东西在她身上是事实,又因为是御赐之物,她早就百口莫辩。
文老太太此时面色也黑同锅底,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刁氏一眼,低声警告道:“这么多人在场,你若是还敢给我丢人现眼,就休怪我不顾念往日的情分,还不快将东西速速归还!”
刁氏尽管委屈,但就身份地位,她根本不能奈何徐氏,而且此时卫国公府的众人看她的目光也是鄙夷中夹杂着怨恨,全都当她是见钱眼开,人品低劣。
家禾一直冷眼旁观,抬头时却突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原来不知何时甄琢已经送客归来,正站在老国公夫人的身边,充满探究的看着自己。
家禾匆忙移开视线,只听刁氏冷笑两声:“好……好一个一概不追究,乌大奶奶好手段,我自愧不如!”她后面的话语被文老太太的咳嗽声掩盖,文老太太恼羞成怒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乌大奶奶见谅。”
徐氏淡淡的应了一声,收回了玉佩,假惺惺的道谢告辞。
事到如今,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本想陷害家欣失宠,却最后被一个突然冒出来徐氏狠狠的打了脸,心中怨怼无限,却也只能忍气吞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