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尤阳三人拉开架式准备了半天,前方的河水依然平静如初,这时竹筏已经漂到半空都是锁链的河道中,头上绿迹斑驳的粗大链条,冷冷地垂在半空。
陈东咬了咬牙,骂道;“他娘的,太平静了,这种平静的背后,肯定有问題,究竟是什么呢?看來革命斗争的形式越來越复杂了。”
这时河水突然跟开了锅一样,冒出一串串的气泡,白晨急忙把强光探照灯的角度压低,往河水中照去,光柱透过了水面,刚好照射到一具半沉在水底的人俑上。
人俑干枯的表皮被河水一泡,灰褐色的人皮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纹,原本模糊的人脸,也清晰了起來。
原來这些人俑的脸上,在生前都被糊满了泥,吃下痋引之后,用泥來堵住眼耳鼻口肛等七窍活活憋死,所以死者还保持着临死时痛苦挣扎的惨烈表情。
这时用灯光照到,加上河水的流动和阻隔,使光线产生了变化,好像那无数具人俑在河水中重新复活了过來,当真是恐怖至极。
尤阳控制强光探照灯的手甚至都有些发抖了,从沒见过如此恐怖的情形。
那些出现在人俑身体上的裂纹正逐渐扩大肿胀,变成了裂缝,从人俑的眼、口、鼻、耳,还有身体开裂的地方,不断冒出气泡,很多干枯的虫卵从中冒了出來。
那些虫卵见水就活,就像是干海绵吸收了水分一样,迅速膨胀,身体变成白色手指肚大小的水彘,两侧长出小指盖一样的鳍状物,游动的速度极快,全部飞速向着竹筏游了过來。
尤阳三人大惊失色,这是在南疆令人谈虎色变的水彘蜂,这种浅水生虫类,十分喜欢附着在漂浮的物体上产卵,有时候在云南蜀川等地的水田中,正在耕作的水牛忽然疯了似的跳起來狂奔,那就是被水蜂子给咬了。
白晨沒见过这种水彘蜂,见这些奇形怪状的白色小东西,飞也似的冲向竹排,便用手中的竹竿去拍打,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尤阳怕白晨惊慌过度把竹筏搞翻,忙对他说道:“沒事,不用太紧张,这些水彘蜂咬起人來虽然厉害,但是飞不出水,只要咱们在竹筏上,不落入水中,就不用担心。”
那些白花花的水彘蜂越聚越多,层层叠叠地贴在竹筏底下,数量多得根本数不清楚,远处还不停地有更多水彘蜂加入进來,虽然数量多,却暂时对竹筏上的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陈东骂道:“我操,怎么这么多,这都是那些人皮里钻出來的吗?这也太多了吧?”
尤阳告诉陈东这是种水生虫子,陈东也知道,并且他在南疆也见过。
而白晨稍稍安心后,对尤阳和陈东说道:“以前我经常听人说水中的食人鱼厉害得紧,要只是虫子倒不算什么,虫子再厉害,也吃不了人。”
尤阳听完,对白晨说:“其实昆虫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物种,只不过是体型限制了它们的威力。昆虫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是地球上最强的,虫子多了一样可以咬死人,甚至有些带有剧毒的虫子,一只就可以解决掉一头大象。”
三人一边交谈,一边不断用工兵铲打落附在竹排前端的水蜂,怎奈何水蜂实在太多,尤阳三人只能打掉竹筏侧面的,底部的那些他们三人就束手无策了。
尤阳安慰陈东和白晨说:“咱们只要保持住竹筏的平衡就行,这种水彘蜂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种水蜂,蛋白质含量很高,比蚕蛹要好吃得多,跟皮皮虾一个味道。等竹筏驶出了这片河道,咱们就把这些水彘蜂煮來吃了,也好祭祭五脏庙。”
陈东说道:“要吃你自己吃,这都是从死人皮里爬出來的,就是跟他娘龙虾一个味,我也一口不吃。”
白晨点点头,对尤阳和陈东说:“还是先别太乐观了,如此众多的水彘蜂,既然是用痋术大费周折寄生在死尸中的,恐怕沒这么简单。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痋术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陈东手中不停,一边拍打靠近竹筏的水彘蜂,一边把竹筏向前划动,想尽快驶出水洞。这时听了白晨的话,陈东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特点,难道是……转换?”
白晨点点头,说道;“正是。”
“白晨说的沒错。”尤阳说道;“我也发现了这一点。痋术好像就是以死者的灵魂作为媒介,把怨魂转嫁到其余的生物身上,使无毒无害的生物,变成置人死命的武器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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