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陈远紧锣密鼓安排的时候,安若兮也是彻夜难眠,直到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可是这一觉睡得也不够踏实,噩梦不断且不说,到后来竟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一直注视着她。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太过强烈了,安若兮忍不住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吓得她失声惊叫了出来。裴振理竟然就坐在她床边,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下意识的捂住小腹,安若兮往后退了退。
“安小姐这话就问得奇怪了,这是我家!”
裴振理扯了嘴角,倒似乎难得的好心情。他没有过多地注意安若兮的小动作,起身便向窗户走去。“吱呀”一声,复古的窗户被打开,随着晨风,阳光瞬间倾泻进来。
“安小姐知道明天的安排吧!”
这明天的安排自然是说婚礼的事情,安若兮心中明白,却不乐意回以一句。裴振理倒也不在意,倚在窗口看下看去,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不易觉察的弧度。他向安若兮招招手,安若兮迟疑了半晌,还是走向前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这一看,让她心生恍惚。
楼下自然是裴家的后花园,可是后花园里却出现了两个极不应该一起出现的两个人。金色的阳光斑驳在一株绿荫浓密的榕树上,细细密密的光点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打在树下那一老一小的身上。树下,裴青山坐在一张躺椅上,笑看着丢丢,嘴里似乎说着什么,而丢丢则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崇拜的看着裴青山。倘若不是知情,安若兮几乎就以为这是一对相亲相爱说的爷孙俩。
“很奇怪,对吗?”裴振理突然开了口,吓了安若兮一跳。他哼了一声,继续道:“这就是狼与狐狸的区别,狼,永远是龇牙咧嘴将心迹摆在獠牙之上,可是狐狸的恶毒却永远隐藏在笑容之下。”
这样的比喻恰不恰当,安若兮是不知道的,但是她觉得裴振理有一句话说对了,这裴青山就像一个笑里藏针的人物。眼下对着丢丢这般慈爱可亲,可背地里却将丢丢作为筹码威胁自己。
楼下,裴青山似乎说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丢丢乐得直拍手。场面和谐得让安若兮不敢直视,这就是狐狸的功力了。前一刻拿着丢丢的性命相要挟,可现在可以毫无异样的上演祖孙情。
“丢丢是个很让人喜欢的孩子!”安若兮和裴振理趴在窗前向下看着,半晌裴振理开口了:“他需要一个没有尔虞我诈的干净的童年!”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安若兮觉得裴振理这番话有言外之意。她微蹙了眉头,后退一步与他对视着:“或者说,你想跟我交换什么!”
裴振理有那么一瞬是恍惚的,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小女人跟五年前是不一样的,当年的安若兮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别说这般跟他对话了,就是对视也是不敢的。可是现在呢,他在这个女人眼里看到了坚强与倔强。
丢丢交给她,应该可以放心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有意思,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裴振理走后,安若兮觉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能算是一个交易吗?交易,最起码是公平的,可是这所谓的交易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算了,哪有什么公平啊,尤其是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安若兮怅然叹息着,再看向楼下,不想正对上裴青山的眸子,心中泠然,刚刚那一幕是裴青山和裴振理商量好的,还是裴青山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呢?
如果是前者,后果还不是太坏;如果是后者,那么一切就真是太可怕了。
安若兮惴惴不安起来,看着裴青山牵着丢丢的手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在早餐送来之后,安若兮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些,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笃定了顾陈远会来救自己,而自己要做的只是自我保护。
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何况是安若兮现在的状态呢!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细声细语地跟肚子里的小小洛聊起天来,可是还没有说上几句,门就被打开了。
安若兮觉得自己这里就是香饽饽,怎么访客还不断了呢!抬头一看,竟然是伊韵儿。伊韵儿的目光恰巧落在她按在小腹的手上。
安若兮穿的衣服一向很宽松,所以即便腹部小小的凸起,也仍人不易觉察。但是眼下不同,她刻意安抚着腹部呢,那显山露水的腹部直接向伊韵儿昭示了一切。
“几个月了?”
“啊——整三个月了!”既然已经被发现,再欲盖弥彰就显得特别不理智了。安若兮站了起来,镇定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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