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扭头瞪了唐海一眼。就是因为这个,她多少华丽的衣裳首饰都不能随意穿戴啊。
“好吧,我明白了。”将步摇递给美杏,让她重新为自己插上,安菁点点头道,“那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我夫君的那五两银子吧。”
只是唐海已经不想再听那五两银子了,不就是五两银子么。他从衣袖里随手取出一张十两的一票团成一团丢到安菁脚下,斜着眼看着姚瑄华道:“十两,那五两不用给我了,捡起来吧,姚公子?”
看看脚下的那张银票,姚瑄华眉头微挑,轻笑一声,用脚尖一点点碾成了碎屑。
“唐公子,菁儿她要的是五两银子,不是十两的银票。”慢条斯理的说完,姚瑄华补充了一句,“麻烦请使个丫鬟来递到菁儿手中,毕竟男女有别,唐公子你的丫鬟,我可不敢轻易接近。”
此言一出,文婧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审视的打量着自己身后的丫鬟,想要知道还有哪个是不安分的。
“别急啊,我说了算账,这账目还没算清楚,怎么结账?”安菁摆摆手,开始噼里啪啦的打算盘,嘴里飞快的说道,“那天我夫君给了唐公子你五两银子,一来是帮你赔偿酒楼,二来是帮你买衣裳遮羞。先不说这钱吧,光这事儿就免了你多少麻烦?如果不是他挺身而出,你还要在那里出丑很久吧?那颜面可不是五两银子能算清的,懂事的人早就提了礼上我家来致谢了,啧啧。这个颜面挽回的费用就算你十两不贵吧?要知道,有的人为了争面子,那是能拼上命去的。”
什么叫颜面挽回的费用?丁悦兰无语的看着安菁,你直接说你就是要敲诈算了。
不过,就唐海那颜面,算他十两银子都贵了,他哪儿有什么颜面啊,那十两里头有九两九都在那个“唐”字上头。
“再说你这恩将仇报的事情,”安菁那账目算得是极清楚,“你的恶劣行为对我,对我夫君,乃至我的丫鬟,我夫君的小厮,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让我们对人性本善产生了怀疑和动摇。好累,感觉今后不会再起意助人了。作为对我们精神的伤害赔偿,二十两不算多,我和我夫君都是大度的人,可以既往不咎,只是我们的丫鬟小厮们很伤心,这二十两都是给他们压惊的。”
美杏低下了头偷笑,小姐不去做生意可真是屈才了。
抖了抖算盘,安菁继续算:“那些一共是三十两了,现在咱们再来说这五两银子的事儿。如果那五两银子不给你,我夫君使个小厮去赌场门口放贷,一下午工夫至少能收回来二十五两。然后用这二十五两去南边的甘南县贩几车杏来——现在一车杏才不过一两三钱银子,出去路上的损耗,人工等费用,至少能贩十六车。甘南离京城近,也不过两天工夫就能送到京城。这十六车杏一脱手,至少能卖五十两银子,这还是贱卖呢,若是卖得好了,七八十两也不是不可能。用这五十两银子继续在赌场门口放贷,两天工夫至少一百五十两——这是除去那些赔的血本无归还不上钱的,不然更多……”
算盘噼里啪啦打个不停,等到安菁停下来后,算盘上上上下下几个珠子明白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二百二十两银子。
“这二百二是五两银子借给唐公子你之后五天内所能赚来的最低数目了,加上方才的三十两,一共是二百五十两。”安菁笑眯眯的说道,“请还钱。”
她还真是会赚钱。姚瑄华的眉头不禁动了动,忽然就笑了:“若不是只算这五天内的话,贩杏所得的五十两在城里租间店铺,一年之后,只怕唐公子要还上千两才行了。”
真是怪了,那灾星玩她的,他在一边听着就是了,做什么陪她胡闹。不过,看唐海那脸色,倒是挺有趣的。
“安菁,你这分明就是讹诈!”唐海跳起来吼道,“五两银子翻出五十倍去,你以为你那银子是会下崽儿的么?”
“银子当然是越赚越多的,不然还有几个商人肯去做生意啊。”安菁白他一眼,将算盘收起,笑眯眯的说,“唐公子那天那么财大气粗,连钱袋都直接丢给卖唱女了,怎么这会儿拿不出银子来了?”
拿得出才怪,她也天天看瑄华院的账目,连吃带用一天下来也不过十几两罢了,还是公中出的,像美杏这样的大丫鬟,一个月的月例才一两五钱银子,那二百五十两非得把唐海给掏干不可。
卖唱女?来不及骂安菁狮子大开口,文婧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三个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