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被闻讯赶来的母亲铁青着脸拉出了门,后面还跟着安菁不依不饶的追问。
陈姨母那个气啊,明明告诫了女儿要好好陪着表嫂,大喜的日子决不许有任何岔子,女儿倒好,竟然把新娘的丫鬟给打了。不管是什么缘故,哪怕是安菁的任性脾气上来了跟女儿吵架,这节骨眼儿上,女儿也决不能动手啊。况且,看女儿那支支吾吾的样子,恐怕错的多一半在女儿身上呢。
董雪能不支支吾吾么,她可不敢告诉母亲,自己是被安菁看穿了心事恼羞成怒,可一时之间,她又编不出其他借口。况且,当着安菁的面,她还怕那个脑子缺根筋的直接将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儿的讲出来呢,那她今后可真就没脸再来荣景侯府,没脸再见表哥了。
“罢了,今日本不该动怒,表妹许是心里不舒服,一时失神推了美杏也说不准。”安菁一脸我很无奈我很郁闷我很莫名其妙的样子,看了一眼董雪道,“表妹若是累了,就去歇歇,歇会儿或许就好了。放心,我是不会乱讲的,表妹好好跟姨母认个错儿,让姨母消消气,千万不要再任性,不要再说些惹怒姨母的话。”
闻言,董雪心里一沉,她当然听出了安菁的意思,安菁分明是在警告她,要她不要离开后在母亲面前挑拨离间,否则安菁就会将她对表哥的心思说出去。
只是这话听在不知情的陈姨母耳中,就变成了女儿在新房里任性,跟安菁争吵,最终导致了事情的发生,气得她匆匆跟安菁打了个招呼,就拉着女儿走了,这丫头从小被她宠坏了,如今看来,惯着倒不如早早的管着呢。
好走不送。看看重新关上的房门,安菁耸了耸肩,就算董雪到陈姨母前挑拨离间又能怎样?
是说她无事生非,还是说她发神经了就是要教训那丫头,或者说,她是污蔑,其实美杏是自己倒下的?
要是那样的话,就不要怪她委婉的告诉陈姨母,董表妹这么近的关系,给姚瑄华做个妾室太委屈了不合适。
百无聊赖的在新房里呆了半天,安菁实在忍不住,让美杏把偷偷带来的美美从小篮子里抱了出来,放在婚床上,看妹妹在那里玩红枣也算是消磨时间了。
终于,门口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安菁皱了皱眉,将美美往床脚推了推,给它几颗枣儿继续咬去。
门被推开了,姚瑄华被姚润华扶进来,看那气色,恐怕是借酒浇愁了。
“那个……三嫂,”姚润华心里那个憋气啊,今后竟然要叫这丫头三嫂了,真是可恶,“三哥他高兴,多喝了两杯。”
高兴?安菁直撇嘴,这话你自个儿信么亲。
一边的喜娘察觉到不对劲,忙催着人将姚瑄华扶到床上坐下,笑嘻嘻的说:“娶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不高兴才怪,*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在这儿傻站着添乱了。”
说着,她一边念着吉祥话儿,一边将安菁和姚瑄华的头发都打散,分出两股来在发梢打了个结,还很贴心的指导者丫鬟帮她把嫁衣脱了,顺便把姚瑄华的袍子也给脱了。
不知怎么的,安菁忽然想起了那两句——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真是够应景的啊,姚瑄华从树上摔下来没气儿了,焦仲卿自挂东南枝了,原来的安菁受不住压力自杀了,她偶尔做一次好事结果被车给撞碎了。
全都尼玛是血泪悲剧啊。
很快,房里就只剩下了安菁和姚瑄华,连美杏都退了出去,还有一个美美,美杏原本要抱走的,只是却被安菁给留了下来。
“矮油,做男人就是好啊,大喜的日子还能借酒浇愁。”安菁冷哼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姚瑄华的脸,却被姚瑄华一把攥住,“诶,你醒着啊,还以为你喝得人事不省了呢。”她抽了两下没能将手抽回来,不禁瞪圆了眼睛,“撒手!”
姚瑄华没松手,也没回答。他当然没有醉的那么厉害,自从复活后,他就从来不敢喝醉,他怕自己酒后吐真言。
死后重生,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传出去,只怕他还会再死一次。
他不过是不想面对安菁,面对这个新婚之夜而已。
“姚瑄华姚公子,啊不对,我现在要叫你相公了是不是?你先前说的话都是假的啊,不想娶我,你抓着我的手不放做什么?”安菁磨着牙齿,盘算着要不要给姚瑄华手上来上一口。
姚瑄华闻言一怔,随即飞快的甩开了安菁的手,真是见鬼了,抓她的手做什么。就算她拍过来,挡开也就是了,看来今天真的是喝的有点多。
只是,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指尖挥散不去。
“这就对了么,”安菁揉揉自己的爪子,看看自己和姚瑄华绑在一起的那缕头发,眉头微微皱,“你躺你的,我先琢磨下这个结是怎么打的,一会儿解开,大不了明早我再给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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