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花婶又说:“那阿庆,你扶你祖母回去,我去菜市上买些菜。一会儿来我家吃饭,算是给阿庆庆贺。” 花婶说完,就走了。
“麻烦花婶了。”葛庆冲着远去的花婶拱拱手道。
看着花婶走远了,葛庆有些一头雾水的问自家祖母:“祖母,什么好兄弟?”
“怎么,你不晓得啊,王家的王成啊,他说他是你的朋友,你入牢这些日子,每几隔几天他都会送些吃的用的来,便是你这案子,他在里面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初时,他每回来去匆匆的,总是放下东西就走,我问他是谁他也不明说,只说是你的朋友,直到前几天,方大托梦一事,他让我出面为你申冤,我叫了花婶才晓得就是王家的王成。”葛婆婆道。
“啊,是他!!!”葛庆太意外了。他跟王成之间的朋友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想着当初他想讹王成,朋友之说只不过是一个下台阶罢了。
想着他一脸惭愧:“一会儿我就去王家感谢。”葛庆边说着边扶着葛婆婆朝家里走。
“臭小子,人家再乎你那点感谢啊?”葛婆婆却是没好气的道,两手却是紧紧的抓住葛庆的手,生怕这孙子再出事似的。
“祖母?”葛庆不知葛婆婆是什么意思。
“记得,大恩不言谢,感谢的话就免了,别人待你以恩义,你自以恩义待人,这句话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葛婆婆道,那手重重的拍了拍葛庆的胳膊。
“是,祖母,庆儿明白了。”葛庆重重道,说实话,这回他真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第二次生命,早立定决心,要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
而接下来两天,方大之死案却是越发的扑朔迷离。
之前开棺验尸,查出方大确实是中了水莽草之毒而死,再加上方大的托梦说是,钱塘大多数人都认为是柳氏杀夫,而方家告的也是柳氏。
可没想到公堂上,柳氏却又将方大父母,及两位兄弟告了。
反说是方家兄弟贪她的财和色,故意布局谋算她。最后更把方大之死也算在了方二的头上。
当日方大离开方二家时,确实行色匆匆,面色诡异,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跟葛庆撞上,被葛庆打了一顿后毒发身亡。
再加上鬼魂托梦本上不得台面,更何况人家柳氏说了,鬼魂既有冤,那为何当日不托梦,却要等到这半年多后。
如此种种的,柳氏的证词倒显得更合理一点。
再加上先前,因为方大惧内,跟父母和兄弟的关系并不太好,所以,柳氏这一反告竟也是有理有节的。
但是方二也话说,当日方大之所以行色匆匆,面色诡异,正是因为他告诉大哥,说大嫂跟别人通奸,也正是因为这个,方大才急匆匆的要回去抓奸。
而方大之急,定然是方大回到家里,正好撞见奸夫,柳氏见事情败露,这才下毒害人,也很有理。
于是,整个案子就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县太爷李致正带着手下多方查证,可一来,水莽草本就是长在水边的一种毒草,并不需要去药店买,不存在任何记录。再加上事隔日久,就算有一些个珠丝蚂迹的,也早就没了。
一时间,案情进入了焦灼状态。
“依我看只要抓到柳氏那奸夫,看她有什么话说。”王家酒肆,几人吃着酒听着书,八卦案情来。
“你道那么容易抓奸夫?再说了,倒底有没有奸夫还两说呢,方家翁强叔壮的,真象柳氏那么说的也不一定。”这是一些支持柳氏的人道。毕竟在外人看来,柳氏却是弱势一方。
阿黛今日在大哥这店里帮忙,前两天大嫂突然不舒服,阿黛为自家大嫂一把脉,却是喜脉,把个王成高兴的跟傻子似的,便是王爹和刘氏也欢喜的很,如此,自不能再让孟氏来店里忙了,这两天先让阿黛帮把手,王成准备再招两灶上的仆妇。
听得众人谈案子的事情,阿黛也叹息,审案终是要讲究讲据的,鬼怪之说做不得准,这案子眼看要成为无头公案了。
不过天地有正气,冥冥中会有安排。
“娘,让我回家吧,我不要分家,我不要待在外面。”这时,不远处的公主府门前,赵昱虽然仍是一身华服,只是那一身却是脏兮兮的,此时正拍打着公主府的门。早没了以前那不可一世的气焰。
只是任他怎么拍打,公主府的门依然紧闭。
“怎么回事啊?这小子如今怎么混成这副样子了?”酒肆里有人探着脑袋朝那边望,边望边回头嘀咕着。
“这小子得罪了不少人,听说有几人做局,把他坑在了赌场里,公主当日分给他的钱财全砸在赌场里了。”有那知情的人道。
“哈,真是活该,只是公主还真这么狠心不理会这纨绔子了?”边上又有人问。
“依我说就该这样,这几天公主府每天都有几车的财物拉了出来,送往各地,还有原来公主府名下的好几家酒楼如今也换东家了,听说,灵隐寺那边公主府的别苑也卖了,全是这小子闹的。”隔壁茶楼的掌柜双手抱胸冷哼的道,要是他有这么个儿子,绝对分分钟打死。
“不对吧,说起来不就是把黑龙鱼调了个包嘛,永乐公主可是当今唯一的亲妹妹,适当的道个歉,公主何至于这样?”也有人疑惑的道。
这回公主可是差不多把整个家底掏空了。
“唉,这世间哪,有些事情是不能深究的,五德始终说不知你们听没听说过,那是自先秦起的一种王朝兴衰论,以五行论五德,每个朝代都据一德而兴衰。而本朝为水德,水在五色中为黑色,亦就是说本朝据黑水德而兴。而龙代表真命天子。有人就说,黑龙鱼本应该是本朝的祥瑞,而如今祥瑞成了盘中餐,皇帝若是真要在意这个,那便是亲妹妹又如何,如此公主岂能不惶恐。”那掌柜叹着气的道。
虽说大家都讨厌那纨绔子,但公主现在这形式,也让人叹息。
阿黛正好出来倒水,听得那掌柜这一翻话,心中也是大叹,清风不识字,无故乱翻书,哪个朝代都有这样的事情。
阿黛没想到最早的黑龙鱼居然又扯出了这么些因果来,不过,她有种感觉,解铃还须系铃人,公主的危局说不得还要应在赵昱的身上。
只是赵昱的脉相明明是死相,那又如何来解这个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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