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啊,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哪天,高人就到你眼前了。”阿黛笑嘻嘻的道。
此等大牛人物,理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
而于王成来说,高人踪迹渺渺的本就是不易寻的,若是让他一追就追到,说不得反而不是高人了。如此情形,反倒成了情理之中。
此时,空中一团焰火绽开,灿烂夺目。
“给你。”这时,坐在船头上的王靛将一件东西递给阿黛。
阿黛打开一看,却是一根银簪子,这才突然的醒起,明年,也就是明天,她就及笄了。
“谢谢二姐,我们放灯。”阿黛笑着收下道。
于是两人点着了鱼灯下的烛火,燃了一会儿,鱼灯便缓缓升起,四周烟花绽放,却是有着众星捧月之势,随后烟花渐灭,鱼灯渐远……
“霉运去去,康乐来来。”一边孟氏看着渐去的鱼灯,也说着喜庆的话。
如此,大齐昭康三十五年在一片热闹的鞭炮声中过去了。
夜里,睡在床上,阿黛气机飞扬,立春的第一场雨到来了。
绵绵密密的细雨声入得梦来。
京城百里外,冷面将军智珠在握,胡人大将连连嘶吼:“中计了,中计了,快退。”
然已是十面埋伏,胡人九部联军退无可退。
喊杀声震天。
而此时,京城古宅一狐穴,胡婆婆端坐上位,面前,一只只小狐冲着她做揖辑礼,然后领过一个个红包,然后欢喜的吱吱叫,那样子憨态可掬。
梦境再变。
钱塘旧湖堤边上鬼铺,有华光隐现。古书云:屋有华光,必有其宝。
而云山仙台,白蛇已化人身,一副洛水仙姿,白发黄袍的老道坐在苍松之下,身前是一炼丹炉。
“师傅,素贞下山,该如何了解于许仙之间的恩怨?”白素贞坐在丹炉前,手里拿着一把巴蕉扇,正扇着炉火。
这时,那白发黄袍的老道手一挥,虚空处,便出现了许仙的身影。
“你看他是谁?”白发黄袍的老道问。
“是许仙。”白素贞回道。
“再看呢?”道人继续问。
“是在悟道里面跟我有恩怨纠缠的许仙。”白素贞继续道。
“在我看来,他是许仙,他是人,他是一方天地,你已执迷于悟道之中了。”白发黄袍的老道含笑摇摇头道。
白素贞额上冒汗,是的,她执迷了。
“妖修千年,只为成人,而人身是一天地,天地之中,唯求本心。你于许仙之恩怨,不是要了解什么,而是看你求什么。”老道之声如暮鼓晨钟。
白素贞沉默。
“素贞明白,素贞于许仙本是不相干的两人,然悟道之中,有了恩,有了情,亦有了怨和债,素贞可以了恩,了情,了怨,了债,然最终所得却在贞素一念之中,素贞本心想求何者,便能得何者。”白素贞道。
“善。”老道点点头。身形渐虚。
白素贞下山了,自云台拾阶而下,据说云台石阶有一万八千阶。
…………
阿黛是在一片鞭炮声中醒来的。
“懒丫头,快起来拜年。”屋外,王靛大叫。
阿黛却在回味着梦,每回老道在点化白素贞时,阿黛便也在跟着学道,一念苍海,一念桑田,人的一生功过,便在这一念之间。
再想着京城战事,大胜可期,还有那些讨红包小狐,突然间心情大好。
出得屋,却看到王靛正站在院中跟安修之说话,显然安修之是一大早来拜年的。
“阿靛新年好。”安修之揖礼道。
王靛脸色有些不太好,毕竟任谁面对着退了亲的未婚夫,总不会太愉快的,不过,想了想,终是福了一礼道:“安大哥新年好。”
“听叔父大人说,阿靛近来丹青之技进步很大,恭喜阿靛了。”安修之又道。
“谢谢。”王靛平淡的回道。
“阿靛,快来帮忙。”厨房里,刘氏叫着。王靛一溜跑的进了厨房。
阿黛走到院中井口处,打了一桶井水,然后冲着安修之道:“安大哥,在你跟阮小姐的流言没有解决前,还是莫要来招惹我二姐了。”
这个恶人只有她来做了。
安修之于二姐是有真情,阿黛知道,但既然已退了亲,再加上上回赏梅会时,阮秀朝着王靛发难。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阮秀此举正是因为安修之之故,所以,阮秀才会朝着王靛发难。
听说,当初公主颇中意阮秀的,想为二子赵昱求娶阮秀,就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
所以,现在钱塘人就等着安修之跟阮秀订亲的消息呢,这时候,王靛若是纠缠其中,对二姐没有好处。
“我明白了。”听了阿黛的话,安修之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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