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扰得心烦意乱,那天晚上贝卡翻来覆去整夜难眠,她偷偷溜进了有邑的的房间,缩在他的怀里,不过有邑一动也不动的,沉沉的陷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中,否则任凭谁也不会相信,面对着肤如凝脂,身材火辣的贝卡投怀送抱,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得住诱惑。
轻薄的布料掩盖不住她的身段,反而更增添了若隐若现的遐思,贝卡也曾想过直接让有邑用另一个方式对自己负责吧,这样什么手段都不必使了,可是她又觉得这样子太过于肤浅,有邑就算负责了终究也不是爱她的,她得到了一个名分却没得到一个人的心,既然如此…她干脆不让这个人有心更加干脆。
如果他谁也不想,那就自然也不会想别人。
扭曲的价值观不但控制着贝卡的行为,也同样驱使她去控制其他人的命运。
隔天醒来后,有邑还傻乎乎地睡着,贝卡拿了醒了脑的香在他面前晃了两下,他立刻张开眼睛,不过那对谋子还是没有光彩的,他傻傻的看着贝卡,贝卡细细的调整了他后脑的那三根金针的位置,又补足了他身上施以的迷药,接着便亲自替他着装打扮,像在玩个大布娃娃一般。
等他换好了有邑的衣服以后,贝卡则披上了有邑的披风,听到外头有宫女经过的声音,故意开门走出,宫女看见了披风底下的贝卡仍是薄薄的睡衣蔽体,很自然地把事情都联想到了一块儿,这是贝卡操纵人心最厉害的地方,有些人迷要迷得彻底,有些人则要让他们昏昏沉沉,把假当真,之后流传出去的「亲眼所见」会比她制造出的幻境更加令人信服。
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已经有宫女等着替她更衣梳妆,宫女绞好了沾湿的手巾让她拭脸,温度没拿捏得准,稍微烫了一些,巾子落在地上,接着是小宫女惊慌失措的表情,贝卡狠狠地瞪着宫女,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十分用力,在宫女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另一个手脚较快的宫女赶快扶住了一旁摇摇欲坠的脸盆,她本来是想去扶那个被打的妹子,那一掌的轻脆声显出了力道,但她同时也明白,如果这脸盆打翻了,有一滴水溅出来地上,恐怕她们全部都要人头落地,为保两人性命,她选择让那个新来不久的小宫女跌在地上。
「这么烫,想害死我吗?」贝卡厉声问。
已经被打了的宫女跪着,用力地跟贝卡磕着头,嘴里不断喊着:“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另一个宫女虽不敢作声,却也是眼露关怀之意,他们虽然都被贝卡操控,可是对于外界的感情还是有几分的,贝卡把这你来我往的关怀尽收眼中,她嘴角一勾,染出一抹残酷。
她最讨厌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刻,东云国里,谁都不准有幸福,因为她没有。
贝卡冷冷的向她走去,一脚踏在她的手指上,这名宫女年纪非常之轻,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身体偏瘦,如果贝卡用力踏下,这手指不废恐怕也要伤,于是她尽管全身颤抖着,但磕头的力道则更大了。
她一边磕头一边用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另一名宫女,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总是会清灵一些,但另一名宫女除了继续捧着脸盆外,低着头,却不敢替她开口求饶。
她知道捧着她们就不会一起死,而这个跪在地上的只要听话的让贝卡踩断手指,他也不会死,她们的命都是贝卡的,她长久待在东云宫里,很明白世事是按照这样子运作。
这时贝卡突然想到了个好玩的玩意儿,她从头发中抽出了一根针,看准了穴位往跪在地上的宫女额头??戳去,暂时活络了她的血脉,她打了个哆嗦后突然换了个眼神看着贝卡,是更深更重的恐惧。
移开了踩在宫女手指上的鞋子,贝卡对跪在地上的宫女说道:”你看看,这人的心肠多歹毒,你做错事情差别要被我处罚了也不来救你,就只在乎自己的命而已,你说这样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呢?”
被唤醒的小宫女似懂非懂,看着抱着水盆不放的另一名宫女,突然心里涌起一阵愤怒,是啊,为什么不救她呢?为什么不呢?
而这正是贝卡要的情绪,她笑了一下,把小宫女额头上的针拔出,小宫女重新回到了半被控制的状态,不过贝卡知道愤怒以及杀意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理牢牢地生根种下。
“你起来吧。”贝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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