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线看台,并且一笔笔将各人的号码牌及下注赌金登记清楚。
“你怎么买了那个姓张的丫头赢啊?”大约是结伴而来的朋友们见到自己小伙伴买了张成澜胜,急的都恨不得替她把银子给拿回来了,一边惋惜一边还不停问那个看台子的丫鬟:“能不能反悔啊?我朋友是新来安溪的,什么都不懂呢……”
那女子看起来已有二十左右,却看不出是未婚还是已嫁,穿了一袭华贵的锦缎长衫。她身材欣长,体态英挺,头发跟男子一般用发簪高高束着,懒洋洋倚靠在台桌之上,脸上是一副极其玩味的表情:“为什么不能买那姓张的赢啊?”
她的朋友恨得只能跺脚,抬手指着周思敏道:“你来这安溪也有十来日了,这人你不认识,那姓周的你也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跟那草包混在一处的女人,棋艺能好到哪去!买她肯定输啊!”
周思敏耳尖听了,不由暗自点头。的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以前的周思敏,的确跟张成澜没什么话聊。
那女子却也不后悔,脸上露出的表情似乎极不在乎,却偏头又暗暗跟她的朋友嘀咕了几句道:“你们知道个屁!相比周家那个草包,我更讨厌钱如云那个女人好不。整天一副清高的不能让我碰一下的模样,看着就叫人讨厌!照你这样讲,跟她玩在一起的人肯定也讨厌的很。”
她的朋友听了便只好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唉声叹气的说道:“随你罢!反正你又不缺银子!”
周思敏却再一次捕捉到这细如蚊蚋的声音。
钱如云?
她看了看自己的对手,终于给对方贴上了完整的名称标签。
“周妹妹,你这棋下的倒是轻松。”钱如云看着对方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下法,不耐的讥讽道:“竟是一点脑子都不费呢。”
周思敏勾了勾唇,将手上的棋子漫不经心的丢在棋盘上:“就你这种水平,我犯得着费脑子吗?”
钱如云听了,不由有些气恼。虽然她知道对方最后一定会输,一定会被自己打脸,但是在这之前,她却还要忍受对方这般狂妄自大的侮辱!
简直一刻都不想忍下去了!
心里一急,她手中棋子落下的速度便也快了许多。
两人你来我往,倒也叫一旁的看客看到津津有味。众人因为大多下注在钱如云身上,便十分期盼着她能立时就将周思敏给杀个片甲不留。可是时间倒是过去了很久,两人的架势却是越发显得沉闷了。
“怎么样?还没结束啊?”有人开始催促起来:“钱家小姐好歹是安溪第一才女,将这姓周的草包打败还不是眨个眼就能办到的事!”
“你懂什么!”另外一人驳斥道:“钱家小姐是第一才女没错,可这周家草包四个字,你以后可别随便乱喊了。”
“怎么,你也看出点门道了?”人一多,便总有几个高手自诩能算透全局。周思敏这下法虽然看着散漫,但细细思量之后却总叫人觉得她似乎是在布一个大局。
人群里的议论纷纷钱如云是听不到了。她此刻已经是全神贯注,因为随着她吃进去的白子越多,她发现自己的黑子却也似乎越发桎梏。就好似陷进了一个泥潭,越挣扎就越快被淹没。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算计了。
周思敏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心想对方这思考的时间真是越来越长了。
而不远处的人墙里面,突然传来了刘红莲难以置信的尖叫:“不可能!你怎么会赢?不算,这一局不算!”
原来竟是张成澜那边已经赢了一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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