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真捻起桌上两份文书,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你是想让我用这两份真迹制作一份假的协议出来?”
这还用得着问么。试问这天下除了他师父妙手陀,就只有他有这样的高超技艺,制作出来的文书能瞒得过检验。瞿灵儿轻嗤,“若是寻常事情我会劳你大驾么?”
尉迟真目光落在左下角三个隽逸灵动的签字上,都说字如其人。一张卖身契,里面是无奈和背水一战的勇气…指腹轻轻划过纸张,很显然,这一份原稿已经被剥离一层了,普通人无法看出端倪,但是在他眼里,一切作弊迹象都无所遁形。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是自己师父所为。
第二份赫然就是今天早上连香与小花签订的那份文书,尉迟真心神一动,纸上的墨迹很新,一股特有的植物清灵气息飘来,微阖双眼,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写下这三个字时的豪迈和自信。
瞿灵儿见尉迟真看这两份文书竟陷入沉思中,心中有些吃味。这是她第一次将瞿小花的字迹交给对方,没想到竟让他如此上心,心中微微有些吃味。曾经,对方的这种堪称虔诚和倾慕的沉醉只在见她第一面时才有的。那个时候的瞿灵儿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她已经习惯周围人对她的各种倾慕,所以尉迟真不过是众多“谄媚”之色中的一个。
瞿灵儿摇曳这袅娜的身姿蹭到尉迟真身旁,用丰盈若有若无地蹭了蹭对方拿着纸张的手,嘟着嘴说道:“真,你别告诉我连这个也不会做吧?”
尉迟真回过神,看向绝色佳人含娇带噌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他是一个绝对坚守自己原则而专一的人,但这专一的前提是对人也如此对待自己,绝对的独占。他微微侧身,让过对方的挑逗。顺手将两份文书放回石桌上,说道:“这上面的瞿小花就是那个相潭引来神迹的女东家瞿小花吗?”
瞿灵儿见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又想到刚才对方沉醉纸张里的感觉,心中莫名烦躁。心中不满和愤怒脱口而出:“你问那些做甚?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是说你想违反我们曾经的约定不成?再说了,她是谁对你做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吗?”
尉迟真倏地转身,一向如同冰山一样万年不化的表情带上一丝愤怒:“我有自己的做事原则,用不着你时刻提醒我该怎么做。根据我们的协议,我为你做成三件事,实际上早已经完成,现在我们各不相欠。”
瞿灵儿接连吃瘪,心中愤懑不已,喝道:“尉迟真。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救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给你承诺,三次机会,我早已经履行我的诺言,所以你也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无限次地要挟我了!”尉迟真大概也知道当初自己身陷囹圄。然后被“恰巧”赶到的如同仙人降临的瞿灵儿搭救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过去的一切他都不想追究,毕竟曾经他是真的悸动过,有感恩,有倾慕,尽管这一切都随着这几年变迁而逐渐消磨掉,但是那份纯真还在。他不想将一切戳破,唔,前提是对方不要逼迫太紧了。
这世上的美貌女子不计其数,青春靓丽的更是迭出不穷,可是这些人大多都变得恣睢而淹没于红尘中,泯然与众。除了易逝的青春和一张皮囊外,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动心的?心性,气质,胸襟……
可是这几年的相处发现,瞿灵儿可能比其他女人多了一份坚韧的心性。多了一些超脱普通女人的思想理念,还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可是这一切竟然都是围绕着别人的生活……如此,她和那些女人又有何区别。他不是没有寄予期望,只是可惜,在她的眼里,貌似所有人都应该围绕着她转,所有人都应该对她好,她的一次救助便要求别人一生一世对她忠诚……
尉迟真感觉十分的疲惫,他已经不想跟她说太多了。转身欲走,又蓦地顿住,深深叹口气,道:“我大概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和心境,但是你好好想想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令他对你侧目的,你好自为之吧。”
硬的不行来软的,瞿灵儿如同受伤的小猫,娇弱叫道:“真,难道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你曾经不是说要永远对我不离不弃的吗?还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你告诉我呀,我可以改的……”
尉迟真侧过身,看向柔弱的灵儿幽怨期盼地看向自己,心中竟出奇的平静无波。呵,如果不是曾经因为伤了心,因为他无意间看到她对待其他男子也是这么的娇媚的样子,对方的娇柔也不是他的专属,他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他欣赏的不是一张皮囊。既如此,他宁愿选择放弃。所以现在瞿灵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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