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翩跹女子袅娜地从厅堂大门进入,薄纱轻拢,带起一阵香风,如笋般小巧玲珑的金莲抬到华服男子面前,灵巧地掀开外面的罩衫。男子情动,一把捏住小脚,凑到唇边深嗅一口,嘴角浮起邪魅的笑意。顺势一把将对方柔若无骨的身子揽入怀里。
小花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就在此时,那个曼妙的女子突然朝她所在的方向投来轻蔑的一瞥……小花蓦地惊回,她猛地感应到自己竟然就站在旁边,正谦卑地地给他们斟茶倒水。
对了,她是田员外的侍妾,不站在旁边服侍难道还当主子在旁边坐着享受?
而这个妖娆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二妮,不过她不叫二妮,而是瞿灵儿。
……小花感觉整夜都被这样支离破碎的梦所缠绕着,画面不断闪烁,因为脑袋无比疼痛,始终连接不起来,但又摆脱不掉。直到外面传来魏氏的呵斥声才十分疲惫地从草堆里爬起。
现在林氏刚刚生产,要坐月子,自然不能去煮饭喂猪啥的,而魏氏缠着小脚,干些烧火洗碗的事情还可以,却不可以做重活。再加上自从林氏嫁入瞿家以后她便再没做过,所以现在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到小花身上了。
小花连连应诺,从猪圈上爬下来。魏氏一见小花的样子,如遇鬼魅,惊呼出声:“哎呀,你这个死妮子是咋地?你你的脸荏地惨白?哎呀呀,我就说嘛,让你不要在产房里面的,现在好了,真真是倒了血霉了……”
小花伸手摸摸脸颊,有种木木的感觉,大概是气血不足,走路都有些踉跄,来到前院浇凉水搓了下脸颊,稍微清爽一些。
瞿家生和小花听到喊声来到前院,看着小花都把身子朝后趔。
二妮心中想着事,稚声问道:“大姐,你是怎么了?二妮好怕……”
小花神情依旧的木然,木讷的道:“我我感觉到处都是血……然然后我感觉自己掉进堰塘里了…那些水都变成了血……我好怕……”断续,结巴,没有任何逻辑,但是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魏氏将正要朝小花面前钻的瞿轩抓住抱在怀里,恶声恶气道:“我看肯定是昨天在里面沾染了霉气……”
……
人生如戏,兜兜转转一圈,小花再次回归到命运的轨迹上来。
记忆愈加丰润,她越是发现自己尽管逃过改命,在姥姥家没有待够一年;也没有在林场活到出嫁的年纪便回到瞿家;这一切都看似背离了原本的命运轨迹,她还以为都是自己向命运抗争的功劳呢。
而现在,她以反哺之义偿还了“母亲”对自己的生恩,却不知不觉又将自己再次陷入到命运的漩涡中。她再次成为“倒血霉”的不祥之人,欲被瞿家再次赶回林场去生活。
小花并不排斥林场的生活,甚至相对瞿家这个冰冷的家来说,她更喜欢林场的自由,还有来自三舅舅最最纯挚的关怀。可是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恐惧,如果记忆没错的话,再过几年,她就会被卖给别人当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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