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脸色煞白,仿若覆了寒霜,“要是云儿犯了病,休怪我与你翻脸……”
话刚落音,就听蔡诗华尖着嗓子,声声急唤:“云妹妹!云妹妹!”
蔡二太太倏然起身,指着蔡四奶奶道:“你这个孽障!滚到祠堂反省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必起来。”
云罗一直闷在心头,此刻闹了起来,心口一阵刺痛,本能控抑,一口气没缓过来,便昏了过去,吓得凉亭内顿时乱成一锅粥。
蔡大太太一脸怨恨地怒视着蔡二太太,偶有扫过蔡老太太。
老太太自来偏着二房,今晚只怕就是冲着云罗去的,二房的人居然要挑唆大房与云罗的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大房薄待了这孩子。
蔡大老爷道:“快请李老郎中!”
蔡大爷厉容相向,“程氏,你在云儿面前挑驳我们甥舅关系,用心歹毒!”他一转身,对蔡二太太抱拳道,“这原是二叔母屋里的事,侄儿不便过问。”他猛一转身,抱起蔡大老爷怀里已经昏厥的云罗,急行而去。
大房的人冷看着二房人,蔡大太太也一脸着急地离去。
蔡大老爷颇是失望,蔡老太太让两房人聚在一处,不曾想却别有用意,“母亲自来偏着二房,我无甚话说,可母亲纵容二房的人挑驳大房几个孩子便万万不该。当年母亲常说,身为长房有多不易,大房子嗣单薄,扶持之人不多,兄弟之间更得手足相助,可是母亲……”
他含着泪,当年大房的人如何艰难,他求蔡老太太帮衬一把,蔡老太太竟不肯帮忙,还说他们应靠自己,而今却要他帮二房的人。就因为当年蔡老太太要他娶宁国公府的嫡女为妻被拒,他着实是不喜欢秦氏的霸道、刁蛮,这么多年了,蔡老太太还对他心存芥蒂。
小厮请来了李老郎中。
蔡大爷父子焦急地立在花厅。
西屋内室,蔡大太太、蔡大/奶奶、蔡诗华正守在一边。
蔡诗华道:“我道云妹妹怎么不肯过来,一晚上心事重重,没想四婶居然与她说那种话,云妹妹身子弱,哪里受得住她说的。”
蔡大太太低声问:“杏子那丫头呢?”
蔡大/奶奶轻声蚊鸣,生怕被蔡诗华听了去一般,“昨儿黄昏,牙婆把人领走了,因是罪婢之女依矩得贱卖,只卖得二两银子。”
阿翠的眉毛蹙到了一处,急切地问道:“李老郎中,我家小姐无碍吧?”
李老郎中道:“萧小姐患有心疾,最受不得刺激。我先下银针,拿了袁太医开的方子去药铺抓药,煎了给她服下。”
两刻钟后,李老郎中取下了银针。
阿翠轻呼一声“小姐”,泪光盈动,要是云罗有事,她只怕也要被转卖。
云罗捧着心口,“我要奶娘!我要杏子……”
蔡大太太与蔡大/奶奶走到床前,云罗将头扭向一边,嘴里重复着地念叨着。
蔡大太太道:“诗华,吩咐今晚你屋里的丫头,令她们多用些心,小心服侍你云妹妹。”
蔡诗华应“是”,扶了蔡大太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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