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正处在场中的姜颐,却是看得真切。
就在那些随从想要抓住自己的时候,突然,有人自暗处掷出暗器,将伸向自己的手,全部打伤。那人出手利落,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些人已经全都抓着自己被打伤的手,退到了几步之外,再也不敢靠近姜颐半分。
姜颐虽然没有看见那个人,却是很清楚,那隐在黑暗中的人,正在为自己解围。
她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一圈,脚步微微一动,突然好像踩到了什么……
姜颐低头,捡起脚边那鲜红如血的小珠,随即,嘴角却是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怎么也想不到,打伤那些人的暗器,居然只是颗小小的相思豆。
看着那颗相思红豆,姜颐平静的心湖,似乎被一阵风吹乱。
“是谁?胆敢暗箭伤人,有本事就别藏头缩尾,给我滚出来!”朱大人看到自己的人都被人打伤了,心中也是害怕的要命,但这么多的人在看着呢,他好歹也是扬州刺史,怎么能任由着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所以便强撑着,仗着自己人多,大声叫嚣着。
整个舞袖回,安静的就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呲”的一声,是纸扇展开的声音,紧接着,亭台上的雅座中,有人慢慢现身。
他挑起挡住他存在的纱帘,缓步走到亭台边上。姜颐离他尚远,根本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是迎面一阵贵气,好似王侯之度。
他足尖轻点栏杆,纵身从高处跃下,青丝如墨浅飞扬,白衣胜雪映落花,白色折扇在面前划下一个圈,再抬眸,他已经定定的站在了姜颐的面前。
他着着本白色的宽袖直襟锦袍,衣服领口绣着流云图案,腰上束着素白色绣花锦带,腰带上还挂着一块剔透的玉玦。眼前的男子,看起来很是年轻,一双褐色的眸子,闪着温和的光芒,他的五官很是漂亮,带着无可挑剔的俊美,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透着最深邃的宁静。
他翩然而至,带着神主一般的神秘。绑在房梁上的花盒突然松动,藏在里面的缤纷的花瓣全都落下,飘飘洒洒在这迷离的大厅中。
青瓷如水的女子,清新俊逸的男子,落花飞舞间,四目相对,灯火温柔,周遭的一切都好像慢慢的暗了下去,只有眼前的那个人,却变得无比的清晰……
“原来是个小白脸。”朱大人粗鄙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满堂的唯美与温柔。他向着地上啐了一口痰,冲着他带来的那些随从大声喝道:“给我狠狠打。”
虽然他这样说,可是那些人却是动都不敢动,他们刚刚都已经见过这白衣男子的厉害,此刻和他正面交锋,不等于自寻死路吗?
白衣男子转身,却是冲着那些对他既害怕又愤恨的人拱了拱手,温声道:“刚刚确是在下无礼了,事出紧急,还请各位兄台原谅。”他的表情温柔,语气温吞,一点也没有刚刚出手时的那股气势。
众人望了白衣男子一眼,也不知该如何,只是僵直的站在那里,形成对峙之势。
他却忽地将视线转向姜颐,微微做了一个揖,“还请姑娘将仲谋之物相还!”
姜颐一愣,忽地明白了他所说的是什么,忙将自己紧紧握着的手掌抬起,伸到他的面前,缓缓张开手掌。
素白的掌心中握着的,是一颗红如泣血的相思豆。
那好似心脏跳动时模样的相思豆,正静静的躺在姜颐的手心之中,如同熟睡一般。
白衣男子望着那颗相思豆,眼中的温柔似乎要化成一汪水,他从姜颐掌中拿回相思豆,放回了靠近自己心口的内袋中。
动作轻柔,就好像是在呵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见他完全忽视自己的存在,朱大人终于忍无可忍,也顾不上命令他人了,直接自己扑上来,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大块头压倒面前的男子。
可是他连白衣男子的衣袖都没有碰到,就被白衣男子手上的折扇挡住,那折扇轻轻抵在朱大人的额上,瞬间就让暴怒的朱大人动弹不得。
白衣男子突然收回手,用折扇在朱大人的右肩上轻轻点了一下,看似毫无力道的一个动作,却让朱大人痛的龇牙咧嘴。
可是看着白衣男子无辜而愧疚的眼神,姜颐却是真的相信,他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果然,白衣男子在看到朱大人那般痛苦的表情,立刻欠愧的说道:“仲谋出手不知轻重,让兄台受伤了,还望兄台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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