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到她这样说话,红姨却像是听到什么无比搞笑的事情一样,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她好不容易的止住笑,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按在自己丰满的胸部,似乎还在拼命的忍住笑意。
“我说大美人啊,你把我这舞袖回莫不是当成了善堂了吧!你也不打听打听,舞袖回在这扬州是靠什么吃饭的。你以为来这里的姑娘,有几个能干干净净的,且不说你到底是不是清白身子,只要你进了我舞袖回的大门,全天下的人都不会再相信你的清白了。”
姜颐没有说话,只是一双黑瞳扫过红姨的脸,轻声道了一句,“别人怎么看,我管不了,但我自己的底线,我必须要做到。”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带着无法撼动的决心。
委身舞袖回,实属无奈之举,但若是真的让她以色事人,她倒是真的宁愿去死。
她不是迂腐的人,却也不是那样开放的人。
她有她的妥协,也有她的骄傲。
红姨不说话,只是在心中暗暗思量着。看这个丫头也是个倔强性子,若是留下她,怕是宁死也不会让客人碰她一下,若是不留下她,少了这样一个美人,却也是舞袖回的损失。
心中正暗暗纠结的时候,楼上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器皿碎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绵柔却跋扈的声音响起,“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废物。”
红姨一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的深沉立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她头痛的扶住额头,满脸的无可奈何。
能这样不可一世的,除了繁缕,整个舞袖回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繁缕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舞袖回的头牌,掌中飞燕,舞步翩跹。不过人美架子也大,平日里只要是看不顺眼,或是一句话不合她的心意,一句话都不会说,便是扬手给人一记耳光。
繁缕虽然很受人欢迎,可是在这舞袖回中,却是人缘很差。
这一次,她又创作了一套新的舞步,只不过那些配乐,却始终得不到她的赞同。她几乎找尽了扬州城的乐师,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创作的曲子,能入得了她的耳。
为了这件事,她不知道发了多少次火,整个舞袖回也因为这件事,也变得死气沉沉。
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曲子,繁缕现在的脾气可是很差,稍有不合她意的事情,便是大为光火,现在舞袖回的所有人,见到她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现在,看这情况,估计又是因为曲子的事情在发火。
红姨望着天空,微微叹了口气,认命般的移步至楼上。只要繁缕动气,大家都是躲得远远的,每次跑出来浇灭她怒火的那个人,只有自己。
红姨一张不算苍老的脸,却在瞬间布满了褶皱。
红姨上楼,果不其然的,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还有被撕裂的锦帛。她的贴身侍女佩儿正一脸惊恐的瑟缩在那里,动都不敢动,见到红姨,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激动。
可是,红姨的心中,却是一阵哀嚎。
“我的姑奶奶啊!谁又惹你生气啦?”对待这舞袖回的头牌,可真是一点都含糊不得。见到繁缕这般骄纵,红姨虽然心中很是不快,面上却是半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繁缕听到红姨的声音,却是连脸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一边往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一边哼声道:“那些废物,连首曲子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用?”
她娇媚的眼睛里闪出的寒光,让人有一种渗进骨子里的寒意。
红姨虽说认识繁缕多年,可是看到她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
但是她的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她走到正坐在桌边的繁缕面前。语气中带着讨好的意味,缓缓说道:“为那些废物生气不值得,你这身子可是金贵的很,可别因为那些废物伤了身!”
除了贴上老脸哄着这位活祖宗,红姨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位大美人消气。
虽说繁缕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可是就连她,也是摸不清她的性子。
谁知繁缕这次压根不卖红姨面子,“反正我不管,如果红姨你再找不到可以谱出曲子的人,这舞袖回的招牌,我就替你砸了。”
她抬起头,一双魅惑人心的眸子里,盛满了寒意。红姨望着这样的繁缕,知道她此刻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一颗心,立刻就变得极其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