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死宫啊!
荒草凄凄,断壁残垣,放眼望去,进眼尽是一片荒凉。殿前的石阶被磨损的很严重,长廊上的扶手朱漆也几乎完全脱落。
因为好久都没有居住,这里给人的感觉不但破旧,甚至荒芜,更有一种凄冷的阴气慢慢的笼上身来。
随侍的宫婢忙将何太后华美的裙摆提起,不敢让锦缎上沾上半点灰尘,。姜颐回头望了一眼何太后,只见她的秀眉微蹙,宽大的衣袖掩住了自己的口鼻,虽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但面上的不满却还是显而易见的。
姜颐没有说话,上前推开紧闭的殿门,门框上的灰尘“噗噗”的往下落,姜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尘埃,姜颐望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何太后,终是抬脚走进了永安宫。
地上的灰尘积得很厚,脚踩上去都有些虚软的飘浮,长裙的后摆拖在地上,随着她脚步的移动,拉扯出一条明显的痕迹。
她一手掩着口鼻,一手用宽大的衣袖不断地扇开飘浮在眼前的尘埃,待到视线恢复清明,姜颐忙将大殿里的所有窗户全部打开。光线打进永安宫,这才照亮昏暗的永安宫。
待看清永安宫的摆设,姜颐亦是吓了一跳。虽然早就知道,永安宫被封闭了很多年,却没想到竟然破败成这番模样。
大殿中到处布满了蜘蛛网,用来支撑房梁的石柱也变得斑驳,连原本的颜色都已经无法辨认的清。屋子里能看清的只有细碎的灰尘,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地上凌乱的倒着一些桌椅,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有些地方已经被侵蚀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气味,充斥着人的大脑,即使是在这样的时节,却还是有不知名的昆虫在脚边爬来爬去。
姜颐的胃里一阵难受,她捂着嘴巴,硬是压制住心里的不适感。
她转过身,看见何太后正在门外向里张望,姜颐忙快步走出去,对着何太后道:“母后,您稍稍等待一下,这里面有些乱,我们先收拾一下,你再进来。”
说着,她便让何太后的贴身婢女将何太后带离这里。何太后望了一眼她,缓声道:“你去找人来将这里收拾一下。”这话,她是对着宫女妍兮说的。
妍兮领了命退了下去,永安宫就只剩下了姜颐和何太后。
姜颐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何太后。
何太后既然将人差开,定是有话想要对她说。
何太后缓步向前,竟是走进了永安宫,华丽的长裙上沾上了脏污,她却是像没有感觉一样,尘埃落在她乌黑亮丽的长发上,隐约着一片阴霾,她就这样直直的走到了大殿里,望着破败简陋的永安宫,却是缓缓地笑了。
紧跟在她身后的姜颐见她这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琳儿,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她突然开口,却是问向姜颐。
姜颐环视了一圈永安宫,答道:“虽无金砖玉阶,却能遮风避雨,尽眼虽是苍凉,却乐得自在,不见纷繁。”
听她这样回答,何太后突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双秀媚的眼睛里,似乎将一切都看透一般。“你的性子淡然,从来不在乎这些浮华的东西,这一点当真是和我完全相反。”她虽然是笑着的,但声音里却是透着无尽的遗憾。
姜颐望着突然伤感起来的何太后,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
她和母后,其实真的很不一样。母后出身贫寒,想要的东西,必须要拼尽全部的力气才有可能得到,而且,还要付出太多太多的代价。母后能由一个平凡的民间女子,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母仪天下,可想而知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和计谋。可是,她不一样。她一生下来,就是最最尊贵的金枝玉叶,千金之躯,从小到大,她备受宠爱,想要的东西甚至不用开口就可以得到。
她从来没有经受过苦难,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做艰难。
一直以来,她什么都不缺,所以便没有什么想要的。正所谓有欲才有求,她既然无欲,便也就无求了。
只要能蔽体,又何必分什么绫罗华裳,或是粗布麻衣?
只要能果腹,又何必介意自己食下的是粗茶淡饭还是山珍海味?
这些虚华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介意。
何太后却是抬步走到姜颐的面前,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一脸慈爱的开口道:“你若是有几分像我,母后倒也不必再为你担忧,只是你的性子,太像你的父皇了。”
提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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