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通辉苏醒过来已是深夜,他看着趴在自己身旁睡着了的儿子,心里万分愧疚。他伸手想要触摸他的头发,手悬在半空却不停地颤抖着。
这时荀齐凡醒了过来,他面色担忧的看着父亲,关切地问道:“爸,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荀通辉摇了摇头,他看着脸色憔悴的儿子,心里不禁难过起来,他叹息一声,开口说道:“齐凡,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不尽人意。爸希望你能勇敢起来,不愿看到你一蹶不振的样子。别让关心你,在乎你的亲人朋友为你担心。若是小夕......她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
荀齐凡脸上的神色暗淡了下去,父亲的一番话他思量了很久,这一个星期把自己关在房里也想了很多事。上辈子他们没有在一起,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夫妻,这都是天意。
此生和她经历过太多坎坎坷坷,从相识到相知相爱,这个过程从没有平坦过,最后好不容易两个人敞开心扉,决定厮守一生,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深吸了口气,浓郁的眸子空洞无比,声音低沉的说道:“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别担心了。”
荀通辉觉得他是真的想通了,心里很是欣慰。也许要他忘记会很痛苦,可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像兄妹一样相处。
他相信时间会消磨一切,可他却不知道在荀齐凡的世界里,时间只会让他对裴忆夕的爱更加根深蒂固。他追随了她千年,千年的爱恋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唯一割舍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心死,不爱便不伤、不痛。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户,悄悄地来到卧室,偷窥着房里的人儿娇睡的模样。
卧室的房门轻轻地被推开,裴母脚步轻盈地走进房里,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儿,安心的点了点头。
裴母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裴忆夕,心里十分愧疚,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多星期,每天给她送的饭菜吃不到一半就不吃了。
看着女儿折磨着自己,她心里很不好受,几次想告诉她埋藏在心中的真相,可想到对荀通辉的亏欠,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裴忆夕身体一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唏嘘一声,看着坐在身旁的母亲,眼里有些茫然。
“傻孩子,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饿了吧?妈刚熬了清粥,你起来梳洗一下,我去把粥盛起来。”裴母见她醒了,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裴母起身想要出去,裴忆夕一把拉住她,苦笑道:“妈,谢谢你。”
“傻孩子,我是你妈,跟妈还这么客气干嘛?”裴母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牵引出裴忆夕心中悲凉的思绪。
她脸上的神色暗淡了下去,自己喊了二十多年的妈妈,居然不是亲生母亲。她心里很难过,觉得自己的人生过于凄凄惨惨戚戚。
裴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坐在床沿,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夕...振作起来好吗?妈相信你会很坚强,不要让你身边关心你的人担心了。”
“妈,我真的很喜欢齐凡,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我只是在做梦,我是妈的亲生女儿。”裴忆夕拉着裴母的手,沙哑的说道。
她满脸乞求的看着裴母,眼泪从她眼里流了出来,心里苦不堪言。
裴母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伸手抱着她的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却一句话也没说。
等裴忆夕情绪稳定后,裴母转身走出房间,她捂着嘴巴匆匆回到房里,坐在床沿上失声痛哭起来。
良久,她止住泪水,从抽屉里拿出那张黑白相片,触摸着相片里的人儿,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在那座孤独寂寥的墓碑前,一个萧条的身影站在那里,她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还有那张永远保持着微笑的笑脸。
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头发,却没有吹散她心里的悲伤。
“老陈,我这么做你会不会怪我?如果你还在就好了,这样我也不会觉得迷茫。看着小夕那么伤心难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裴母站在坟前,满脸痛苦的神情。
这时荀通辉手里捧着一束菊花走了过去,裴母见到他时,慌忙的擦掉眼泪。
荀通辉停下脚步,看见她时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他起步走到她身边,将手里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他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眼里满是惆怅,他语气沉重的说道:“国安兄弟,我是阿辉,你一定不会忘记吧!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裴母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万分难过,她伸手抹了抹眼泪,这种重逢太过凄凉,阴阳相隔诉说的尽是悲伤。一句句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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