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谁想在冷水里捣鼓这玩意?”
“这里的哈什蟆多吗?”这是张小花关心的。
长青点点头,说道:“多,林子里多是这玩意,只到了冬天才钻深水里。”
张小花不吭声了,林子里的哈什蟆要是多,或者可以卖给外人,这东西可不是啥地方都有的,在识货的地儿肯定有人乐意出高价,所以她可以先去咸丰楼打听打听。
不过啥事都有个度,哈什蟆再多也供应不了市场,只能限量提供,张小花听说有人还会养殖林蛙,她可不懂这方面的技术。
“琢磨啥坏道道呢?”长青见张小花的眼神不对,有点不怀好意地问道。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张小花白了他一眼,蹬蹬蹬回洼地拿鞋子,他们鞋子还落那边呢,此时小娃子们都散场了,潮水也涨了上来,海边就一个人,杵在那儿跟高人似的,背负着手望着海面呢,颇有点渺沧海之一粟的意思。
“是药子叔啊,您在这儿干啥呢?”
老药子肯定不是来钓跳跳鱼的,张小花疑惑他跑到这里来干嘛,这海风挺大的,老药子身板再好,也不能一直堵在风头吹啊。
“小花,闲着没事,出来遛弯。”
老药子笑道,不过在海风里,总觉着有点沧桑,他似乎有啥心事,看起来像是挺失落。
“遛弯也在屯里啊,这地儿风大又凉的,药子叔,您是不是在等啥人啊?”张小花试着问道。
“眼睛够贼!”老药子捋了捋山羊胡,说道,“等一个故人,只是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
“他没说啥时候到吗?没个准头?”长青问道。
老药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信笺收到了,说就这些日子来拜访,也没说具体日子,我琢磨就这几天吧?”
张小花感慨,这原始通讯方式也麻烦,一封信有时候几个月才辗转到手,主要都靠人托带,除此之外还有官府的驿站,有专门送折子奏书啥的,商人们用的最多的则是镖局,这些都不是野猪岛能接触到的。
“今儿也晚了,药子叔,还没吃吧?到我家去,正好我张罗呢,您瞅,我抓了一些哈什蟆!”
张小花热情地邀请,老药子来野猪岛就是孤身一人,年纪也大了,为屯里人治病啥的都不收钱,挺不容易的,近来屯里人有了收入才给药钱。这时候天色不早了,老头儿自个儿回去还得生火,所以张小花喊他一起。
老药子本想拒绝,一瞅篮子里头活蹦乱跳的哈什蟆,说道:“好东西啊!去年老朱头送我一些哈什蟆,现在都想那滋味呢!凝山林精气,饮清泉甘露,食百种昆虫,潜冰水冬眠,历三载霜雪而成,这是咱们屯里的口福啊!”
张小花瞟了长青一眼,意思是瞅见没,到底有识货的人!
“药子叔,听说这玩意补身体?”
“蛤蟆油滋阳补肾,益精强身,润肺生津,寻常百姓没见过,但是达官贵人都稀罕得很,可惜少,只有皇帝陛下能吃到的贡品。据说前朝太后除了吃人乳之外,就用蛤蟆油养生,所以才活了九十七的高寿。”
长青愣愣的,九十七可不低,平常人能活到七十就算是罕见了,要不怎么叫“古稀”呢,所以在六十的时候都会举行寿宴。
张小花则留了个意,老药子肯定是个有见识的,王公贵族的事张口就来,他也经常讲外面的见闻给屯里人听,小娃子当故事,大人们也跟听说书的一样。
和药子叔回屯里,长青整治那些哈什蟆,倒进桶里,然后倒一些果酒进去,哈什蟆就跟喝了酒一样晕乎乎的,再也蹦跶不起来,才动手把它们弄干净。
张小花则用温水泡了一把晒干的枸杞和大枣,用老汤慢炖,加了一些盐糖,出锅时加点葱姜末,盛在钵里的汤跟鱼汤一样亮晶晶的,香味里还带着一股酒香,让人食指大动,鲜美又滋补,很难尝到的极品美味。
张小花还炸了跳跳鱼,再炒了一个豆芽菜和一个蒜苗炒肉。
老药子用调羹喝了一口哈什蟆汤,直咂嘴:“小花,你这手艺比外头的酒楼还要好,你要在五陵镇开一家酒楼,谁都比不过你!”
“药子叔,你再夸她尾巴都能上天了。”长青瞅了瞅一旁蹲着的毛猴,它尾巴可不就直愣愣地杵在那里。
张小花倒是有这样的想法,弄一酒楼也赚钱,而且材料都是野猪岛的山珍海味,不过她可不想整天待在厨房里,何况也没那本钱,所以这个念头暂时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