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外面李知府的声音就已经吵醒了他。
“恭迎殿下!在甘霖竟发生行刺殿下之事,微臣难辞其咎,请殿下治罪!”
赵琛睁开眼,眉宇间有倦‘色’,他单手撑头平淡说道:“时候不早了,李大人早点歇息吧,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请罪。”
李知府老泪,赵琛慢慢坐直,像要掀帘下车,可孟苑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不解地看过去,对上她十分炙热的眼神。
“等会再下去。”
“为什么?”
“我有话问你。”
“哦?”赵琛回到座位上,闲适侧靠道,“什么问题?”
孟苑一点点‘逼’近他,等快要与他鼻尖对鼻尖时才停住,压低声音说:“为什么你明明离我很近,对我很好,可我却总觉得你很遥远?”
赵琛垂下眼睑睨着她红润的‘唇’瓣,少‘女’的身上有着独特的芳香,她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诱’人,赵琛喉结滑动,朝后仰起吐了口气,说:“你靠我太近了。”
“不行吗?”她立刻反问,且又‘逼’近了些,这行为着实太大胆,可她好像已经不担心别的了,她好像什么都不顾虑了,就是想扒开他的面具看看下面是什么。
赵琛半躺在马车里与她对视,一阵不知哪来的风吹灭了马车里的蜡烛,黑暗给了‘欲’行不轨的人很大的帮助,孟苑又朝前挨近了些,‘逼’问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她想问的是前世和这一世的她都想问的。
上辈子他便是这样,谁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对谁更有感情,可她死去的时候他又那般懊悔,还默默地为她做了那么多。
若不是这些,她即便重生也无法看到他的心意,就像现在,即便了然一切,她却仍会怀疑——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是爱,还是……责任?
赵琛呼吸很浅,很长时间没有回答她,清泠的目光,皎洁的面庞,一身雪衣的他就像夜空中冷冷的月。
然后,他忽然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她靠得他那么近,这个动作直接让她重重压在了他身上。
他干脆直接躺到软垫上,大手按在她的后脑勺,直接将她的脸压向了他。
一个‘吻’,力道很重,时间长久,但只是贴着,没有人更进一步。
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着,挠得她很痒,可她又震惊紧张,一时不知该先反应哪个一个比较好。
最后,是赵琛先放开了她,压抑又稀薄地说:“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孟苑傻了吧唧地趴在他身上,小手无措地抓着他的衣袍,他仰躺着望着马车顶,过了一会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孟苑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立刻坐起身,捂着嘴‘唇’看了他一会,掀开帘子跳下了车。
这一下车不要紧,只见李大人和星沉等人全都跪在地上,他们在里面打情骂俏的时候,外面竟无一人是站着的,这壮观的场面,大概也只有不管走到哪都常常受人大礼的三殿下能习惯。
“都起来吧。”他在她后面出来,双手负后,薄‘唇’轻扬道,“星沉,送孟小姐回房休息,加派人手,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去。”
“是,殿下!”
星沉领命要带孟苑离开,三殿下远远又丢来一句话,语气轻飘飘的,可却听得他脚步发虚。
“若再出什么意外,提头来见。”
孟苑忍不住回头看赵琛,他肃着一张脸,哪里还有什么笑容,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遥不可及。
但等他察觉到她的注视,便敛去了温文的杀气,又变成了那个和蔼温柔的他。
……都说‘女’人变脸快,三殿下可比‘女’人快多了。
夜里,子时。
经历了一场行刺的孟苑早已入睡,李知府的书房里却还亮着灯,赵琛在与和尚下棋。
两人谁也不言语,直到赵琛稳赢棋局时,忽然丢下棋子起身道:“夜已深,我也该告辞了。”
“殿下心系旁事棋艺仍如此‘精’湛,贫僧佩服。”和尚单手作揖。
“大师谬赞。”赵琛心不在焉地说完,与和尚告别离开,脚步越过他住的松竹院,停在了孟苑住的雪梅院外。
“参见殿下。”
守在外面的护卫都跪下行礼,赵琛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他走进了院子,看着灯光很暗的房间,知道里面的人已经睡了,那是丫鬟守夜的灯。
检查了一下这里的防守,确定没有破绽之后,赵琛才转身离开。可走了几步又停住,蹙眉思索半晌,沉‘吟’道:“将雪梅院的厢房收拾一下,我今晚住在这儿。”
这样子,竟是不信任手下的护卫,要亲自在这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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