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豪贵云集的圣曰耳曼区的圣多米尼克路,今天正有一件盛事将要发生。许多名流富商、新闻界人士以及艺术界评论家,今天都云集到一间大型画廊当中。
他们都是来出席一次画展的。
从走廊到大厅,挂满了一幅幅或精美或鲜活的画作,忠实地记录了画家几十年来画技的进步和人生的经历。
此刻,这位备受尊重的老画家,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央,接受几家知名报社的采访。
“杜伦堡先生,您今天心情如何呢?”一位记者拿着小记事本站在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旁边,“今天恐怕是您举办的最大一次画展吧?”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兴奋了!无与伦比的兴奋!”老画家杜伦堡顾盼之中满是兴奋的神采,连满脸的皱纹都似乎被磨平了许多,脸上也充满了红润,“我真是太高兴了,回想到几十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刚刚走进巴黎,竟然能走到今天……我感谢我的老师,无私地教给了我一切,我也感谢法国,它没有从出身上将我抹杀,而是给了有才能的人以公平的机会……”
记者一边听一边写,同时还频频点头。
在法国几十年的打拼,早已经将他的口音全部磨平,巴黎腔调的法语说得比大部分外省还要顺溜得多。不只是口音,他还清楚地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法国人最开心。能以外国人的身份在挑剔而又有些傲慢的法国绘画界混出一片天地来,需要的不仅仅是过人的才华而已。
记者一个接一个地问问题,老画家虽然几十年间早已经应对出了习惯,但是上了年纪之后人总是精力有限,所以慢慢地画家也渐渐有了疲态。几位记者也是工作多年的资深者,看见画家这样之后,他们对视了几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提问,善意地给了老画家以休息的机会。
得到了空的老画家,不停地在大厅中踱步,欣赏着墙上的那些画作,不停地搓着手,人都几乎有些发抖。显然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当然,他确实有资格高兴——就在今天,这位老画家走到了艺术和人生的最巅峰,举办了个人迄今为止的最大一次个人画展,还有那么多名流前来捧场,这都是他用几十年的惊人努力换来的。
让他倍感人生已经圆满的,不仅仅是作画和成名,还有别的,那就是……
他的那些可爱的学生们。
虽然这些学生们个个小心思很多,没有一个好应付的,让他平曰里伤透了脑筋,但是能够指导那么多聪慧美丽的学生,仍旧是他心目中最自我得意的一件快事。
………………
芙兰揽着夏尔的手,兄妹一起走下了马车,然后走进了画廊。芙兰今天仍旧穿着一件素白的裙子,头上戴着花饰形状的发夹,没有特别的化妆,但是却将少女的风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哥哥,我好紧张啊……”走着走着,芙兰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在这一刻,她眼里的长廊似乎长得走不完。
“别担心,我的妹妹。”夏尔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不断地给她以激情和勇气,“你的天分是无与伦比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了,没有谁能比得上你。”
手被抓得愈发紧了,但是芙兰的脚步则重新坚定起来。
“是的,我一定是最棒的!”芙兰轻轻自语,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别给自己增加压力,你还年轻,能让老师这些推举你,已经很不简单了。”夏尔不由得再度开解了一句。
………………
“老师!”
一声招呼惊醒了还在沉思中的老画家,他抬头一看,发现他最欣赏的一个学生,此刻刚刚出现在门口。
“特雷维尔小姐,您可总算是来了。”老画家又笑了起来,然后他才注意到站在这位少女旁边的青年人。
他莫名地感觉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具体是谁。
“这位是……?”他迟疑的问。
“我的哥哥,夏尔。”芙兰马上笑着回答,“今天是过来参展的。”
夏尔向这位成名已久的老画家躬身行礼以示尊敬,丝毫也没有端贵族的架子。
“杜伦堡先生,我真诚地感谢您对芙兰的悉心教导,并祝您的画展能大获成功。”
“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呢!”老画家恍然大悟,然后也朝夏尔点了点头,“特雷维尔先生,您好。虽然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您的妹妹经常在画中画到您,所以我们倒也不算是完全陌生了啊……”
他的口吻里带了一点开玩笑的口气,并没有因为初次见面而显得特别生分。显然是因为芙兰的缘故而对夏尔有不错的印象,再加上夏尔也表现得很谦逊让他比较满意。
对这句调侃夏尔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是颇为高兴,暗自扯了扯妹妹的手以示表扬。
芙兰的脸却有点红了,她也重重地扯了一下哥哥的手。
正当几人还在闲谈时,又进来了两个人。
同样也是一男一女,女的挽着男人的手,男的是个身形矮胖的中年人,女的则是个盛装华服的少女。从年纪上来看,应该是父女关系吧。
一进来之后,中年男人就远远朝老画家点了点头,似乎是以此表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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