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霜醉心乱如麻。她早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儿,心里只有家人和已嫁的相公,现下,她心里装的人太多,要顾忌的太多,所受束缚也太多。
恐怕,她是再也不能回到京城的了吧?
如果不能回到京城,其实和徐若曦走,未必不是上上之策。只是,她心里还是想知道许七到底如何了。
徐若曦身份不适合在东海城久待,是以杜霜醉也没麻烦他。徐若曦是个坦荡君子,也没立逼着和杜霜醉要个结论,只说容她好好思虑思虑再说。
当务之急是换得杜霜醉的自由身,他不想让杜霜醉迫于压力屈就于他,他救杜霜醉,合情合理,他邀约杜霜醉和他走也是诚心实意,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杜霜醉在商家住了一夜,身边有徐嫂服侍,到底是有了相熟的人,她总算是稍稍安下心来,倒难得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徐若曦便来了,直说一切都安排妥当,她若不嫌弃,便可以离开商家。
杜霜醉毫不犹豫的道:“多谢六哥,我自然要和六哥在一处。”
连徐若曦都暂时在商家落脚,何况是她?
徐若曦不免微微一笑,看着杜霜醉的眼神都带了些温柔。
杜霜醉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不知胡妈妈讹了六哥多少银子。”胡妈妈是个人精,从前对她的身份定然就有所怀疑,可她既然有胆子买,一是料定她逃不出去,二是背后必有人撑腰。如今冷丁有人要替她赎身,胡妈妈不狮子大开口都对不住她那张嘴。
徐若曦笑道:“怎么,你还想还我不成?”
杜霜醉不禁低头赧然的道:“现在是还不上了,可早晚要还的。”
徐若曦摇头道:“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眼神中微微带了点失望,她分的这么清,自然是不想欠他人情。他随即就温和的道:“你只管放心,六哥不差这点银子。”
杜霜醉轻叹一声道:“我没拿六哥当外人,六哥倒和我生分了。”
徐若曦无耐道:“些许小事,以后不许再提,否则六哥可真要生气了。你既叫我一声六哥,这份情份便非常人所比,为你做什么事六哥都无怨言,更何况是这么点银子。六哥知道你在那里定然没少受罪,早晚六哥替你把这帐讨回来。”
杜霜醉忙拦:“算了六哥,虽说我身陷其中,有她们的可恶之处,可好歹她也收容了我两个多月,总算不曾亏待我,算了吧。”
徐若曦自己还身份不明呢,怎么能因为替她讨公道就暴露身份?
徐若曦也不答,只笑笑岔开了话题。
杜霜醉来时便是只身前来,走时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由徐嫂相跟,出了商家,上了马车。
徐嫂一路上替杜霜醉分说:“六爷如今在外面只说姓余,名恩,字双仁,人人都称六爷是余六爷。因不常在东海城住,只有奴婢的相公在城西赁了一处三进小院……”
杜霜醉颔首,一一记下。
徐嫂是个识时务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答。杜霜醉套了半天话,她才吱吱唔唔的说:“奴婢一直陪着二娘子,关于六爷如何与胡妈妈交涉,奴婢实在不知。只是听奴婢的相公说,大概花了这个数。”她举起两根手指。
杜霜醉微微有些诧异,问:“两千两?”
这么……少?
杜霜醉实在不太相信胡妈妈到手的竹杠不敲,有违她爱财如命的本性。可随即一想,两千两银子也不少了,要知道她毕竟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在胡妈妈眼里,可实在算不上多值钱的人物。
再说徐若曦这些年经营生意,手段也历练出来的,由他出面,胡妈妈也只能甘拜下风。
同时也不免有点庆幸。幸好只是两千两,否则,六哥得多破费啊。还觉得有点可笑,当真是一文钱憋倒英雄汉,想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假期她想自赎其身,可没有银子,说出大天也是白搭。
徐嫂见杜霜醉笃信无疑,也不详细解释,只含糊点头:“二娘子可千万别说是奴婢说的,六爷脾气虽好,可若知道奴婢僭越,是绝对不会饶了奴婢的。”
两千两银子是两千两,两千两金子也是两千两,横竖她是这么说的,怎么理解,呵呵,要看杜二娘子自己了。
车马很快到了城东徐家的院子。
徐若曦似是早有准备,马车才停,就有两个小丫鬟上前来服侍杜霜醉,其中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做妇人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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