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辰气的直想捶地。谁再说许七公子是傻子,他就要揍谁了。你瞧瞧,这许七公子根本就很明白,他还知道男女有别,也知道他和妹妹杜霜醉不该有牵扯,所以他给他和杜霜醉冠了另一种关系:兄妹。
他们是兄妹,自己是什么?
杜景辰忍不住要刷存在感了,他在那用力的咳嗽了好几声。可惜在场的人没一个人看他,杜景辰好生无趣。
还是徐若羲笑道:“七公子,便是你要认杜姑娘为义妹,也要上禀长辈才成,这么空口白话,可当不得真,做不得数的。就是旁人也要说一声你太过孟浪,唐突了杜姑娘。这可就不是为她好,而是害她了。”
杜景辰忍不住撇嘴。尽管他心里明白徐若羲是为了自家兄妹解燃眉之急,可他看徐若羲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对许七说话,心道:这位煞星要是如此好哄就好了,何需他来援手。
不过令杜景辰诧异的是,许七垂下了睫毛,他那一向淡漠到麻木,麻木到呆滞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竟是……默认。
徐若羲不由的看一眼杜景辰。杜家内眷,怎么会和许七公子有交集?否则何以这许七公子就这么冒冒失的闯进杜家,谁都不找,只要杜霜醉呢?
杜景辰摇头表示不知。
他心里却在暗暗对着徐若羲道歉。
事关杜霜醉的声名,她和许七在街上遇到并欺骗于他的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这才过门,若是传出去许七竟因为和她有一面之缘就追到了家里为的是和她相见,楼家会怎么看待杜霜醉?
一个不小心,便是不贞不洁的罪名,这不是至杜霜醉于死地吗?可没人管许七是不是傻子,只会扣杜霜醉一盆脏水,说成是她不守妇道。
只是杜景辰也觉得奇怪。按说便是在街上与杜霜醉有一面之缘,可许七又不通世情,未必就识得是他杜家嫁出去的女儿。依他的性子,未必肯好生问人,他是怎么一路追过来的?
许七不说,杜景辰自然无从得知,他又不可能问计于人,这也就成了不得解的秘密。
值得庆幸的是,许七总算松开了杜霜醉的手腕。
握的时间太长,他的手却始终那样温暖干热,杜霜醉又是清凉无汗的体质,因此除了手腕有一点点红,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许七还是坚持的指着自己说:“兄。”
杜霜醉有点儿难过。这么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男子,到底是为的什么,肯对她这般示好?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如此直挚而纯粹的感情?
她纵然承认是自己投入的太少,所以于感情上收获的微薄,才会导致上一世悲惨的命运,可她仍然不能不抱怨亲人们的疏离。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不求回报莫名其妙的感情么?却发生在这样一个不容于世俗的呆子身上,她是又感动又悲哀。
杜霜醉将眼中的泪意咽回去,朝着许七绽出一个最完美的笑,点点头,学着他的模样,指着自己说:“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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