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几上,一张卷轴画徐徐展开。
只见一位女子身穿绯红的宫锦钿花彩绣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色百褶罗裙,外面罩着一层嫣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几粒晶莹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大红的锦缎上,显得很是耀眼。那鞋子是软底的嫣红细罗宫纱锦缎缎面,上面绣着一双翩翩起舞的彩蝶,那双彩蝶是用了五色镶金的金色丝线。这副画的画工很是精巧,看起来栩栩如生。
只是这画上女子……
脸模子、与眉眼之间与秦家七姑娘有七八成相似。
“老太太,您又想起三夫人了……”
沈妈妈口中的三夫人,不是现今秦穆谷的填房尹氏,而是他的原配夫人甄氏,也就是萱姐儿和行哥儿的亲生母亲。
甄府乃是盛京里富甲一方的大户。甄府高祖为甄氏后代开辟了一条从商之路,自那后也定下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甄氏子女必须代代从商,不得参与科考。
要说为何不得参与科考,这个秘密只有甄府每代当家的才能知晓。
甄绾清是甄府的幺妹,最得父母疼爱。甄绾清还在母家的时候,上门求亲的皇侯贵胄数不胜数,包括当时还很年轻的楚帝。
老太太自画轴轱辘里抽出一张明黄色锦帕。
沈妈妈看见老太太此举,忙大惊道:“老太太,这可使不得,还没到那时候!”
老太太紧紧握着锦帕的手有些打颤,老太太的声音似冬日梅树梢头雪,看似安静平和,实则暗噙蚀骨寒意,“我们秦府这十多年的荣耀,可都是她用命换来的……”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看着画里的人,眼眸微垂。
“如果甄氏地下有知,知晓萱姐儿进宫……那等我这把老骨头下去了,要怎么向她交待啊……”老太太心口隐隐作痛。
“老太太,您放心,刚我已经让人去宫里跟老太爷带信儿了,说计划有变,老太爷定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人在宫里,门生又多,想牵绊住楚帝应该不是何难事。”沈妈妈当时得知怡姐儿误喝了那晚加了巴豆的羊乳,立马就让人去知会了。那人的速度定会比那一行马车快,此刻老太爷说不定都已经得了信儿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现如今,也只有指望老爷了。”
沈妈妈道:“是!”
然后将画像与那锦帕皆收起,放到柜子里落了锁。
“去庵堂吧,不然我这心里总不安。”老太太说道。
沈妈妈领命,忙知会书桃先行安排,她和书香扶着老太太往庵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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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八宝琉璃华盖马车已缓缓驶进了宫门。
大房和二房坐的马车驶在最前面。秋姐儿和毓姐儿从帘罩缝隙里瞧见马车进了皇宫,皆兴奋得将罩帘揭起大半,探出脑袋扫视着外面。
绿芜与毓姐儿同坐一辆车,毓姐儿很是厌恶她的存在。如若不是因为绿芜,母亲也不会做出傻事,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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