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怪,狄某只是随便走走,全无惊扰姑娘之意。”他的笑依然挂在嘴角,恭敬得说道。
知萱狐疑得抬眸,瞧了眼面前的狄展。
只见他二十出头的年纪,着一身月牙色的直缀,直缀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能做谋臣的必定是位德高望重、深谋远虑的长着,瞧着狄展这般年纪,怎么看都不像是名谋臣。
那日鲥鱼宴,知萱也是远远瞧了个身影,并没细看。如今这般近距离审视,心底疑惑重重。
双方都在打量着。
狄展也饶有滋味得瞧着秦知萱,他很早就想会会这个让他为了一杯茶而折腰的秦家七妹。可今日初见,狄展的心底倏地剧烈跳动了一番。
桃花云雾烟罗衫,散花水雾淡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虽是淡淡的容装,仍旧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敢问狄公子,您是怎么进来的?”按理说老太爷是不会邀请一个敌国俘虏来参宴的。看狄展如何气定神闲、悠闲自得逛着自家园子,知萱还是道出了疑问。
狄展轻笑,笑容如栀子般清润,“狄某自是从秦府大门走进来的,难不成还能茶对翅膀飞进来?”
一开始他是被秦家父子俘虏带回楚国的,所以他的头衔一直就是“俘虏。”
俘虏没人权、没自由。
但楚帝大度,从未将狄展视为阶下囚,而是时时尊狄展为上宾。
征战数月之久,两地阵营里始终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得狄展者,得天下!”
秦家父子想方设法将狄展俘虏过来,自是也信了此话。
这也是楚帝始终敬重狄展的原因之一。
狄展如此言语,知萱也信了三分,问道:“那敢问狄公子,可否有请帖?”
楚帝有多看中狄展,光从那日鲥鱼宴为了劝慰狄展一人,而让众大臣苦等就可看出,楚帝是求贤若渴。也许楚帝真能给他自由也说不定。
可狄展却摊开两手,道没有。
“你这人,定是不知从哪里偷溜进来凑热闹的,还不老实交待了。小心待会儿府里人把你扔出去!”说话得是听莲,当得知眼前人便是狄展时,她就一副趾高气扬的小模样。秦知行的光环,居然被这丫头拿来当做嚣张的筹码,一副与有荣焉的得瑟劲儿。
“姑娘莫恼,狄某虽没有请帖,却是跟随皇帝一起来的。”
知萱身子怔了怔,问道:“皇上也来了?”
秦家在朝廷威望甚高,秦老太爷更是门生无数,关系链错根盘节,自是有一股力量。再加上皇帝如此器重,今日亲自过府,真是给足了秦府脸面。
可知萱却隐隐担忧。从来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茶倒七分满,才不会水溢烫手,为人处事也是如此。做人不能做绝,说话不要说尽。要懂得为自己、为别人留有余地,明白“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
皇帝现如今如此厚待秦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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