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严明,还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向老太太问个明白。
老太太听闻萱姐儿说瑶姐儿没了,眸子暗沉,掩饰眼底的哀痛与愤然。
老太太见这事,左右都是蛮不了,便准了萱姐儿一同前去倚涟阁。
沈妈妈和书桃见老太太来了,忙急匆匆地迎上去,看见萱姐儿也在一旁,先是一愣,复又了然。
老太太喜欢知萱,众人都知晓,沈妈妈是老太太身边管事最为得力的,察言观色功夫如火纯青,见知萱扶着老太太进来,丝毫未拦,而是恭敬谦卑的行了礼。
知萱回礼道:“沈妈妈客气了。”
进了倚涟阁,知萱命夏容、听莲二人守在门外独自扶着老太太进了屋。
屋内压抑的气氛令知萱心脏骤疼,藏在袖底的手攥得紧紧的。
抬头一看,一道白绫缠与梁间,圆桌上瓷壶酒杯散乱倒着。
秦穆谷神情悲痛得坐在杌子上,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昨晚的飘逸雅致,满脸的悲痛与倦容让他一夜好似老了几岁。
老太太看了二爷这般模样,心中那是又痛又恨。知萱不明事情经过,此刻也不好问,皆把一切看在眼里,扶着老太太进了东阁。
东阁内,瑶姐儿躺在床上,阖着眼,脸色青紫,嘴角还渗了血,早已断了气。二夫人杨氏瘫软得靠在床角,头钗歪斜、衣衫不整,神情有些恍惚,听闻屋里有了动静,眼神突然聚亮,欣喜若狂得喊道:“瑶姐儿……大夫来了……快,娘扶你起来,我们看大夫……看完大夫,我们姐儿就好了……”
大夫人李氏见老太太亲自来了,忙上前行礼。看见萱姐儿跟着,眸子里微微露出惊讶。
杨氏见老太太来,跌跌爬爬得到了老太太面前哭喊道:“娘,您快给瑶姐儿请大夫……刚刚那些大夫都是庸医,他们说瑶姐儿没气儿了,这怎么可能……她就喝了一点点毒酒……”
毒酒!?
知萱心中一凛,怫然作色:“一个孩子,哪里来的毒酒!?”
“糊涂!混账!”老太太愤懑得骂道:“我好好一个孙女儿,就这么被你折腾没了。瑶姐儿可是从你肚皮里出来的,你竟也下得了手。幸得毓姐儿救下了,要不然你死一百次也偿还不了罪过。”
毓姐姐……也喝毒酒了……
知萱一怔,有些难以想象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难猜测,杨氏是想带着瑶姐儿、毓姐儿一起死。可到底为何事?知萱不得而知。
三日后,秦府上上下下皆打扫了一下。
对外道是瑶姐儿染了疫病而死。按照民间习俗,未成年的孩子死了是不许设灵堂的。大夫人李氏将丧事草草办了。
老太太未免旁人猜疑,特意将倚涟阁隔离了。外面人一律不得进,里面人也一个不许出。每日吃食都有专人带着口罩送进去。
就这么隔离了将近半个月。
整个秦府也从之前对疫病的人心惶惶,到现在得淡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