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娇花竞艳,垂柳摇曳的季节。
褪去了厚重的冬装,知萱着了一身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脑后随意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柄梅花琉璃钗。
今日阳光浓烈,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洋洋洒洒的照在知萱的身上。许是阳光照得人慵懒了,针线簸箩已搁置在炕边,知萱瞌眼养神。
距离上次鲥鱼宴已过半月有余,自从皇宫回来后,知萱自知近来风头过盛,所以这些日子除了去老太太那请安,基本是足不出户。
夏容捧了一堆花样进了屋,见知萱睡意娟娟倦倦,便轻手轻脚拿了针线簸箩。簸箩里放着一个绢子的半成品,夏容拿起看了看,“咦”了一声。
针黹女红一向是女子的必修课,可秦知萱向来不喜这穿针引线的活儿,偶尔绣个绢花、小物件什么的都是四不像。但是夏容细瞅了眼小姐刚绣的这副蝶恋花的绢帕,虽只是雏形,却已有了些绝艳之色。
小姐的女红何时这般长进了?
说来也奇,知萱以前性子鲁莽,模样又过于艳媚,家里的长辈都不甚喜欢,总跟哥儿们嬉闹,觉得她举止间轻佻。虽老太太对姑娘们都一视同仁,媳妇儿房里事向来不管,可好几次老太太都破例,对三夫人尹氏说知萱不懂事,让她对知萱严加管教。
可自从去年那次意外后,知萱整个人变得沉默内敛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她能人所不能。以前不甚擅长的事,现在却做得出奇的好。
夏容看着知萱金针倒拈,绣屏斜倚的慵懒之态,愣是出神了。
冷不丁从院里子传来听莲的叫唤声:“小姐,小姐,不好了!”
夏容闻声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了出去喝止道:“你这小浪蹄子,能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么,这要是让小丫头们瞧了去,有样学样的那还得了?”
听莲满脸焦急,顾不上听夏容教训,拔腿就往屋里跑。夏容见势忙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姐这会儿在里面打着盹儿呢,有什么事等小姐醒了再说!”
听莲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样子,夏容也不甚在意她这虚张声势的模样。
“等不及了!”听莲跺着脚嚷嚷道。
夏容耐着性子,和声问道:“你又惹什么事了?”
“怎么又是我惹什么事呢?”听莲睁着一对黑眸讶异的问道:“我就是那种爱惹是生非的人么?”
“是,你不是,你不是惹事的人,是事来惹你!”听莲知道夏容是在跟她打趣儿,也不甚计较,反而乐呵呵的驳了她句:“我就是惹祸精!”
“七小姐……”一个穿着天蓝色碎花绫袄的丫鬟进了院子。
夏容、听莲二人闻声皆望了过去。
原是书桃!
夏容忙迎了上前,热情地拉着她的手问:“书桃姐姐,这会子怎么有时间过来呢!”
“你们家小姐呢?”书桃问道。
“小姐这会子正在屋里歇着呢!”说着夏容挑起了毡帘把书桃让进了屋里。
知萱听闻有脚步声,猛地一惊。
刚睁开朦胧惺忪的双眼,便看见夏容领着书桃进来了。
书桃屈膝给知萱行了礼,“七小姐,老太太刚得了信儿,说大皇子申时要来府里!”
听闻“大皇子”三个字,知萱浑身的慵懒倦意全无,“他来作甚?”
书桃见知萱反应如此大,也不做细想,笑盈盈道:“说是青花瓷瓶事件已经查明了真相,今日特意过府想必是来回个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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