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她也没报什么想法。
只是安娘难以理解,上次她跟爹娘来陈家,这位陈家大伯母可不是这幅模样,她一口一个“乖侄女”,拉着自己的手嘘寒问暖,听说她身子不好,大伯母都难过得眼都红了,哪里是这幅模样?安娘以为她是没认出自己,又上前了一步道:“大伯母……”
陈家大奶奶唬了一跳,赶紧伸手拦她,嘴里还道:“哪里来的小娃,忒不懂事,穿白着素的真是晦气!”
她一个大人,又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安娘,手就将安娘往外推。安娘身子虽好了些,骨子里头却还是弱得很,叫她悴不及防地一推,便往外头倒去,若不是方沐阳见机得快,只怕就要跌在地上。
安娘伤心,方沐阳就怒了,就算是素不相识,也用不着动手啊?她将安娘揽在怀里,瞪着陈家大奶奶就嚷了起来:“你怎么还动手了?不知道她身子弱么?”
见安娘往后倒,陈家大奶奶也有些悔意,这方家小姐跟纸扎的似的,身子弱在整个瑞昌都是出名的,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将她推倒受伤死掉,真是金江水都洗不了她的清白了。可听见方沐阳嗓子一高,她就怒了:“什么动手了?你个小兔崽子哪里瞧见我动手了?少给我在门口瞎嚷嚷,赶紧滚开些!”
哟,这是要吵架啊?方沐阳自称拍砖王,混迹论坛力战水军少逢敌手,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吵架,将安娘扶起来往身后一护,冷笑着答道:“动手没动手你自己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晚上方夫人找你聊天?说不得方夫人见心肝受了委屈带你去好生聊聊也不得知。你一个大人欺负我们小孩子,你还有理了不成?明明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却偏装不认识,谁要是跟你家有亲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说不定咱们方家遭难就是因为有你这门倒霉亲戚!”
陈家大奶奶闻言大怒,一张菱形脸涨得通红:“胡说八道,我们家跟你们方家可没什么亲戚关系,当初老二上你家做赘婿,文书上头都写明了,生死无论富贵在天,跟咱们陈家再没任何关系!”
方沐阳还没说话,身后的小萝莉方小姐气得很了,红着眼珠子喘着气道:“胡说!若是无关,你陈家哪里来的钱置田买地?就连那粮油铺子,都是我方家赠给你们的!你们,你们都是白眼狼!”
哟,没看出来这水津津的小白花也有这般犀利的时候。方沐阳回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将她护在身后,望着陈家大奶奶道:“人情冷暖本就如此,我们认了。只是你们陈家不近人情,眼看我家岳母去世,岳父重病在床也不愿去看望一眼。可我们方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岳父大人重病在床,还惦记陈家,生怕家中不妥,叫我们来看一眼。如今这样,哼,不看也罢!”
陈家大奶奶怒极反笑:“少来了,什么方家,都死光了的破落户罢了,还跟这儿摆什么架子!什么惦记陈家,只怕是惦记陈家的粮食吧?告诉你,就是喂狗,也不会给你们一两,快给我滚开!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安娘气得眼泪直流,方沐阳回身拍了拍她的背,瞧见对面人家似乎开了房门往外头瞧,便高声说道:“方家人死了,可方家还没倒。既然你陈家不近人情,往后就不要求到我方家来!你就是拿着金山银山来求,我也不会看你一眼。只叹你这样的人家,还有谁家敢跟你做亲戚?”
说罢扶了安娘道:“走吧,这样的亲戚冷血至极,不认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