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你下去吧。我和浠宁连夜赶路,现在都累了,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就是。”夏翌辰语调多了几分威严,少了几分散漫。
“属下告退。”血杀赶紧一溜烟跑了,跑出去还不忘通知同事们:“你们守在外围就是了,警醒点,别打扰了世子!”
浠宁见附近再无旁人,才有些娇嗔道:“你做什么呢,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夏翌辰抱起浠宁,送她回卧房“我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过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不会这样做。”
将怀中温软放在床榻上,帮她盖好薄被:“你先休息,我就在隔壁。血盟没有女子,倒是委屈你没人服侍了。”
“我哪里需要人服侍?”浠宁好笑“我这次带来大乾的也没有女子。女子带过来都是送命的。等我睡醒了再找你,我要给你治手!”
夏翌辰吻了吻她的额头,低低应了一声,走出房间。
回到自己地盘的夏翌辰并没有休息,而是翻开了桌上的情报。
太后不满范秋玲,如今又因为无所出抓到了她的把柄,给太子塞了两个人。
太子婉拒了,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却把夏翌雪叫了回去。
夏翌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自家妹妹本就是因为不想做妾才跑到边关吃苦的,如今要是落得一样下场,那就……
夏翌辰握紧了拳头:要在翌雪到京城之前,提醒她。自己这边,他也要派人通知母亲,做好防备。
不过,太子表哥婉拒之后,消息好巧不巧传到了范家,这下范其庸用起来就更加放心了。浠宁说得对,太子在这件事上,半点也没有考虑儿女情长,就连范家,也在他掌控之中。
他突然庆幸翌雪没有成为太子妃。
然而日后的路,谁也说不准。
浠宁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黄昏时分。
走出屋外,初秋,天气已经不太燥热了。草树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坐在廊边的美人靠上。隔壁夏翌辰的屋子还没有动静,她不愿去打扰他,因此就这样静静坐着。
不多时,她摘下几根狗尾巴草,自言自语道:“好久没编东西了,不知道自己还记不记得。”于是就拿着狗尾巴草捣鼓起来。
等到天色渐黑,天边布满星辰,夏翌辰的房门才打开。
看着女子靠在一旁,手中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夏翌辰有些好奇:“浠宁,这是做什么?”
“喏”浠宁变戏法一样拿出手中的一只草编蟋蟀,放在他手心“有趣吧?”清澈的眼眸中是温暖的笑意。
夏翌辰露出笑容。年幼时的记忆,停留在母亲的孤独,以及后来空荡荡的昱王府,和他夜以继日的努力上。
没有童年,更没有父亲陪伴的童年。
而浠宁,就好像填补了他所有的空白。
他迷茫无措时,她坚定而清澈的目光指引他;他沮丧灰心时,她宽容而理解的眼神温暖他;他绝望愤懑时,她理智而冷静的态度抚平他;他平和淡然时,她欢乐而率真的情绪感染他。
“可以送给我吗?”夏翌辰看着手心的蟋蟀。
浠宁点点头:“当然可以呀,就是送给你的。”
夏翌辰笑得舒心:“浠宁,谢谢你。该用晚膳了。”
血盟的地盘,吃食自然不会差。夏翌辰把之前看到的关于太后塞人以及召回夏翌雪的消息告诉她,并且说了自己的猜测。
浠宁思忖了片刻:“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如果觉得没必要,不讲也无妨。”夏翌辰给她夹了一块水晶鸡。
浠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自己会吃啦,你还怕我饿肚子不成。”
夏翌辰不管那么多,她不会忘了吃饭,但他不会忘了对她好。
浠宁叹息一声:“范秋玲怎么会嫁过去大半年了还无所出?你们男人对这些内宅的事不敏感,但我觉得,太子不想让范秋玲生孩子。”
“你是说,太子表哥担心范家势力太大,如果再有了……日后会构成威胁?”夏翌辰若有所悟。
“你看,当今皇后和昭贵妃,这两人斗得再厉害,也不能把皇上怎么样。原因就是皇后娘娘和昭贵妃都出身寒门,娘家没有盘根错节的势力。但如果其中一方是世家出身呢?结果会怎么样?皇上宠幸昭贵妃,也是因为放心,如果昭贵妃娘家显赫,还会宠幸吗?我看很难说。”浠宁一边分析,一边帮夏翌辰盛了碗三鲜蒲菜羹。
ps:补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