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味醺然。不过往往是不痛不痒说了几句,就会离开。
阿丑也只是打个招呼调侃几句,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自己做自己的。
“为什么喝酒就不是好现象?”夏翌辰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两圈。
“你见过哪个酗酒的人善终了?”阿丑颇有警告的意思。
夏翌辰不赞成地反驳:“不得善终,可是过程精彩,也不枉此行。”
“过程精彩,那是精彩给世人看的;自己的结局圆满,才是自己的幸福。你要虚名,还是自己快乐?”阿丑反驳。
“要什么也不是自己选的……”夏翌辰不以为然。
阿丑打断他:“当然是你自己选的,你的命不是你自己选的,可是你怎么面对自己的命,是你自己选的!”
夏翌辰望着阿丑没有掩饰的清澈双眸,突然笑了。
“你的人找到郡主了吗?”阿丑有些担忧地问,要是夏翌雪真出了什么事,她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但是把夏翌雪禁锢在昱王府,她自问做不到。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开始就派人跟着她呢?”夏翌辰桃花眼染上自嘲的笑意。
阿丑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你又是怎么帮她的?”夏翌辰惊讶道。
“她身上的药,可都是堇堂出品,而且是非卖品,”阿丑叹息,“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我想着与其让她这样患得患失,不如去看看清楚,自己有个决断。”
夏翌辰颔首:“我也是一样的想法。我最见不得她明明很想做什么,却又犹豫不前的样子。要不是我妹妹,早就把她砍了。”
阿丑失笑:“你性子向来不羁,怎么会见得惯温吞。”
“薛院判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夏翌辰这才道出来意。
阿丑没想到他是有事而来,又想到他今日没有喝酒,怕就是因为有正事。
“眉目是什么?”
“有一个神秘人,每隔十日会与他联系,正好是今夜。”夏翌辰轻轻敲打桌面。
“神秘人,”阿丑眯起眼眸,“可查清了来历去处?”
“不曾,今日正是他们相会的日子,之前那日我的人把他跟丢了。这么不寻常的人,我今日打算亲自去。”夏翌辰阐释自己的计划。
阿丑思量了片刻:“我倒想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相会地点在什么地方?”
“城外,从北太平门出去,神烈山和玄武湖交界的地方。”夏翌辰回答。
“多我一个,应该不碍事吧?”阿丑笑问。
夏翌辰没有回答,却直接带走了阿丑。
无月之夜。
密布的阴云昭示着天气十分不好,很可能到了后半夜就会下雨。天气也闷闷热热的,阿丑却没有理会这样的潮热,静静坐在一处破庙的梁上。
破庙,在她心里的印象,似乎只剩下当初刚穿过来时候的关帝庙。
印象太过深刻了。
以至于来京城大半年,她也没去过荒芜的北城找那座关帝庙。或许也是存了不想和秦爷等人碰面的心思。
奶奶这些日子身子骨没有之前硬朗了。虽然她不说,但显然精神头没有以前那么好。可惜她终日忙碌,也没时间承欢膝下。看来忙过这一阵子,她是该好好抽个时间,陪奶奶到处散散心。
这般胡思乱想着,一声“吱呀”隐隐传来。
对面的夏翌辰做了个手势——是薛院判。
阿丑蹙眉深思起来:薛院判在太医院当值多年,可是薛家一直在谯郡没挪过窝,或许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如果有朝一日纸包不住火,会牵累家人,而家人在谯郡,不知道他的行事,也就说得过去了。这样保全家人……
微微甩了甩脑袋,阿丑在心中叹息不已。古来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不错,但不代表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伤天害理之事。害人,终害己呀!
此时,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在破庙的神像附近。
阿丑看着那漆黑的身影,不知怎的,隐隐觉出了一丝熟悉。
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感觉熟悉?
“听闻如今皇上虽没有革你的职,但是都不用你的药了,”神秘人停顿了一下,“你说我们要扶持一个没有用的太医,那是做什么?”
薛院判很是为难:“我会再想办法,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说着,额角渗出汗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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