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明柏与冯立在丽水楼会面的时候,老夫人与顾老爷在屋里说过了一会子家国之事,话题不知不觉,就转移到了昨晚顾七的身上。一谈到这个事儿,当事人顾成卉就不好再呆了,忙找了个由头退出了正屋。
走进院子时,她给长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点点头。顾成卉微微一笑,便自回了西跨院去。
出人意料的是,西跨院里竟然有一位客人正在等她。
“什么事又劳动了潘三娘子亲自来一趟?”顾成卉笑着打趣一句,悠然自得地坐下,叫忍冬给潘三娘子上了一杯茶。
与上次相比,潘三娘子今天看着有些憔悴。她的头发虽然依旧梳理得光滑整齐,可一张喜气的圆脸上不知哪里,却透露出一夜没有安睡的疲惫。潘三娘子双手接过了忍冬递来的茶杯,客气地冲她点了点头——神情态度,比上一次要谦逊得多了。
“顾五姑娘,我昨儿个听说,和昌公主府的夜宴您也去了?真不愧是顾五姑娘,竟能得到念阳长公主相邀……”潘三娘子没有用茶,脸上堆着笑,连连捧了好几句。
顾成卉湖水一样的大眼在她身上转了几转,只笑着道了一句:“我也是沾了祖母的光罢了。”便低头吃了一口茶。
一刹那间,气氛有点儿沉默。
潘三娘子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四处看了看,低声道:“自从上一回的事以后,我这段时间来总是良心不安。当日那姓冯的托了我一个好友找到我,说要借屋子一用……我对这里头的弯弯绕也不明白,加上那好友又对我有过恩,我也就答应了。若是早知道那冯大爷竟想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她说到这儿,有些义愤填赝:“我是断然不会允的!”
顾成卉听得好笑,只是也不去戳穿她。潘三娘子这一次来的目的,她也猜到了几分:眼看着上一次乱党的风波就要过去了,居然又闹出一起火烧三街的事来。潘三娘子这是害怕上回那八百两银子不好使了。怕她又起了什么心思……
“娘子也不必多说。上一回我受了惊吓,娘子一片诚意,我还哪有不明白的?”顾成卉笑道,“娘子是太客气了。”
潘三娘子听了,脸上神色这才好看了些。她泛起了一个更真挚的笑,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与上回一模一样的红檀木长盒子来,放在顾成卉面前。“象希楼新做得了一批头面首饰,这是我给姑娘留下来的一支步摇……”
顾成卉瞥了一眼那只盒子,忽然灵机一动。
那只盒子她是连开也没开,笑着就把它又推了回去。道:“无功不受禄。潘三娘子何必与我这样多礼。”
眼看着盒子又被推回了自己眼前。潘三娘子嘴里不禁有些发苦。不肯收……不肯收又是个什么意思?是嫌一支步摇不够?还是——若是哪一天她忽然想起来在象希楼发生的事,一个不高兴……
潘三娘子忙诚恳地道:“我不知道姑娘欢喜什么,送首饰是有些轻率了。姑娘心里若有什么爱物,一定跟我说。万万别与我客气。”
顾成卉不紧不慢地吃了口茶,忽然觉得若在现代,此时此刻十足就是一个行贿受贿的场面——她不禁笑了一声,对潘三娘子道:“想要的东西嘛……我倒是真没有。”她轻轻在“东西”二字上咬了咬。
这样明显的一个话把,若是潘三娘子还不知道去抓,就白当这个掌柜了:“那姑娘是想——”
见也差不多了,顾成卉放下茶杯,恳切地望着潘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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