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要是不学些本事,就不容易生存,我们也不能一天到晚看着她。别说她,将来你也要练,不然等秋生哥哥不在家的时候,要来个什么动物,你哭去吧。”
翠儿听得胆寒不已,又尴尬道:“我不会呀!”
黄鹂忙安慰表姐,自告奋勇要教她。
杜鹃笑道:“不会怕什么!谁天生就会的?也不是要练成绝世武功,就是要泼辣厉害些。连小姨都练呢。有一回家门口来了一只狼,她摸一根大棒子在手上就撵,就跟女汉子一样。”
说得大家都哄笑起来。
一路跑回去,秋生正站在屋侧的山坡上张望呢,见了他们不住挥手,特别看着翠儿,嘴裂开老大。
高兴地进门,发现冯兴发和于叔也回来了,正坐在桌边。桌上摆满了菜:泥炉子上搁着砂锅,是热腾腾的鱼头炖豆腐;还有灵芝清炖野鸭汤;酸辣鱼尾;清蒸鱼腰;板栗焖山鸡;腊味三合——腊鱼腊肉腊鸭;素菜是一碟青黄色的细野笋,一碟碧绿的菜心,看着素淡,其实是从高汤里焯捞过的,味道鲜甜脆嫩;再有就是虾仁蒸蛋,炒青椒等等。
一番吵嚷哄笑后都坐下吃饭。
冯兴发见他们日子过得这样,十分高兴。
于叔还在宽慰他:“什么都不缺,就是人少些。”
杜鹃一边帮大舅搛菜,一边笑道:“大舅,你别听于叔吹。这儿好东西是多,还是有些不方便的。像碾米的水碓,榨油的坊子都没有,更别提造纸了。以前在村里,什么做豆腐的、做面的、木匠石匠都有,当时不觉得,来这什么都要自己干,就觉得好不方便了。不过,等将来人来多了就好了。光夏生哥哥和林春来,就能帮我们解决许多事。——他们是一定会来的。所以翠儿姐姐顶多也就吃两年苦。”
这番话有理有据,让冯兴发听明白了此处的利弊。
他就笑道:“吃两年苦也好。先来的先吃苦,将来肯定比别人多些实惠。都想着现成的便宜,那哪成呢!”
杜鹃忙道:“就是这个话。不说别的,大舅,你看见我种的茶树了吧?等几年一过,那些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我刚才还跟翠儿姐姐说呢,要她跟我一块种茶。这种的就算自己的了,要是后来,那好地方都没了呢。”
听杜鹃又一次说银子,翠儿忍不住低头笑。
冯明英等人也都笑,却不是嘲笑,而是开心的笑。
他们知道杜鹃说真的,不过要多等几年就是了。
冯兴发彻底放心了,看着新女婿秋生直乐呵。
秋生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真如做梦般,不想经过那些事后,自己还能有今日。
两天后,杜鹃主持了一场从山巅到深谷的婚礼,翠儿被她打扮成仙女从天而降——坐在竹篓里从悬崖上降下来,当真是绝无仅有。
诸般热闹也不能细说,翠儿嫁给秋生后,就住在回雁谷里。杜鹃姊妹偶尔会下山来住几天,或者接她上山住,一起种茶,日子忙碌而甜蜜。
转眼秋去春来,又一年过去。
正元四十六年四月初一,任三禾忽然来了。
冯明英杜鹃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天天盼盼不来,忽然间来了,一时不知说什么。
等回过味来,方才哭的哭,笑的笑,真是悲喜交集!
任三禾却十分急切,先安慰了妻子和儿女一番,又吩咐于叔在山下防守,他便和杜鹃在内室密谈了一个多时辰,出来后,立即收拾一番离开凤尾山。
此刻,泉水村正第二次迎来官兵。
来的目的,依然是“带”杜鹃进京。
不过这次是过了明路,奉旨而来。
未免再出现上次情形,特令翰林院黄元随传旨太监邱公公回乡,并传谕荆州地方官员亲至泉水村配合处理此事;因驻扎荆州府的西南禁军去过山里,更熟悉当地情形,为稳妥起见,依然调用当年执行公务的昝刘胡三人。
荆州知府乃是赵御史的堂弟,和邱公公等人商议如何找出杜鹃,因向刘将军查问当年情形。
刘将军灵机一动,将槐花的话告诉了他。
于是,赵知府就命胡指挥使(降职了)带槐花前来。
黄元听了并不拦阻,仿佛无动于衷的样子。
胡佛手却直觉不安,又无法抗拒。他在军中,既不能将槐花带在身边,也不可能把她送回京城胡家,只得在荆州城外赁了个小院安置她,又买了个小丫头来伺候,算是养外宅了。如今带她出来,自要嘱咐她不可胡说,槐花都答应了。
邱公公见了槐花,略问了几句,便命她同行。
于是,槐花跟随传旨太监和官兵返回阔别两年的村子。
书上说“衣锦还乡”,她原也算不上,但能亲自领传旨太监、荆州知府和官兵来抓杜鹃,还有比这更舒心畅意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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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漏几张粉红为杜鹃助助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