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就发火。你发火也没用,杜鹃自己的事,自己有主意。”
桂香笑道:“杜鹃也这么说我。”
又坐了一会,见他没问了,只顾沉思,便悄悄走了。
林春思索良久,才又拿起锯子开工。
当晚杜鹃他们没回来,林春担心桂香害怕,就和十斤就在新屋住了。
杜鹃是第二天傍晚才回来的。
当时,林春正埋头拉墨斗弹线呢,听见声音抬头,先看见如风,背上绑了许多野味奔进院门;接着就是杜鹃,对着他灿然一笑。
他便直起身子,笑问“回来了?”
杜鹃道:“回来了!”
声音里满是归家的喜悦和安心。
林春就上前,帮她卸下身上的东西,一面问打猎情形。
接着,二妮和癞子也进来了,喊“我们回来了!”桂香也从屋里冲出来,又笑又问,叽叽呱呱说不停。二妮则完全满足她,有问必答,省了杜鹃不少口舌。
说起分配,杜鹃道:“别拉拉扯扯了。二妮姐姐,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肉,分给我也是浪费。留几只鸡给我,剩下的都让癞子哥拿去。等你们成了亲,想照顾我多少都行!到时候你们不给,我还要上门要呢。”
二妮无法,也知道她说的真心话,就没推辞了。
把这安排好了,杜鹃飞跑去后院,跟着就大喊道:“出苗了!萝卜出苗了!菜秧子也活了!”
林春走过来笑道:“这有什么,也值得你高兴!”
然见她两眼闪亮、惊喜新奇,心情不自觉跟着雀跃。
这情形很奇怪,他们并不是没经过这些事,可这儿不同,这儿是她的小家!是他为她建立的小家!将来会是他们的小家!
上次他亲手盖了林家大宅,跟这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现在每天他们都怀着蠢蠢欲动的热情,去营造这个家!
她每一份努力、他每做出一件东西,都充实完善着它!
杜鹃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在经历了那一连串的事后,看见新生命的破土而出,那感觉极振奋、极雀跃,从心底窜出一股子热情来!
林春在垄沟里蹲下来,问:“萝卜是不是种多了?”
杜鹃马上道:“不多!冬天就要吃萝卜。那些肉,没萝卜怎么烧?嗳你说,都这么迟了,这些菜长得蛮好的呢。还是那沟里的肥泥得了力?”
林春道:“那泥当然好。不过,也不算种的迟,这山里气候本就比外面暖和,冬天菜种早些晚些都不大要紧。”
杜鹃想想也是,这山里冬天下雪都少呢。
两人说些种植话题,忽然对望着发怔,又一齐微笑。
林春想,就要这样子,只要她开心就好。
杜鹃想,上次还教黄元扯菜呢。
她惊觉怎么想起他了,忙将这念头驱赶出去,问林春木工做得怎么样、功课怎么样,以至于饮食起居等等。
林春就告诉了她。
杜鹃听说又做了两样家具出来,忙又要回去看。
这个家,越来越有家的味道了!
到了九月底,林春已经将全部家用器具都制齐了,唯有拔步床、屏风,以及几样木雕——以备嵌在墙上和摆在房中做装饰的,尚未完成。
这些都是需要精雕细琢的,一丝不能马虎,因此他更加专心凝神;杜鹃也不再出去,只在家伺候他茶饭,全力照顾。
十月初,林大头和媳妇没那么忙了,偷了一天空,来杜鹃这混了一天,顺便看望儿子和杜鹃。
大头看着屋子这样齐整,笑得合不拢嘴。
他决意把杜鹃当闺女待,说往后多个闺女走动,他没事就来闺女这散散心什么的。这话招来媳妇一顿骂,说他老了老了,又脏又臭,还跑这来现眼呢,杜鹃看见你都吃不下饭了。
林大头不乐道:“我有那么邋遢么?”
杜鹃听了忍笑,叫他只管来。
她也没有特别的洁癖,老实爹那样的她都不曾嫌弃,林大头比老实爹还是要利索些的,怎会嫌弃呢。
那两口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察看,一会叫“杜鹃,再种半垄包菜,你一个人半垄就够吃了。回头我帮你找些菜秧子来。”一时又喊“杜鹃,要喂只猫。家里没猫可不成。”唠唠叨叨的,尽显长辈关怀。
可是,他们也说不出更多了,只因杜鹃将小家安排得井井有条,连后园子都整得像模像样,凡秋冬所有菜都种了,只缺包菜,实在没他们发挥的余地。
林大头感叹之余,又唏嘘不已。
四处看完了,两人在前院坐下,看儿子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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