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努力说服自己,然心口闷闷地难受。
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若是杜鹃摔坏了腿,他会不会一直背着她回家呢?
心中有了〖答〗案,却不愿相信。
九儿等人很快来了,同行的还有秋生、秤砣和黄小宝。
双方见面,都十分高兴。
桂香大喊“九儿哥哥!我瞧瞧你都猎了什么?”
兴冲冲地就跑了过去。
都是青春年纪,小女娃们看见这么多少年,都羞答答地红了脸;少年们看见这些小女娃,更是活了过来,立即抬头挺胸,浑身的疲倦不翼而飞。
十五岁的九儿身材高大魁伟,虽然面容还很稚嫩,但举手投足间尽显英武豪爽之气。他眉峰高耸,眼神凌厉。笑的时候还好,若是一放脸,真如凶神一般。
偏小女娃们就喜欢他,带着些霸道。阳刚气十足,每一看见,禁不住脸红心跳。
林春也是一样高大挺拔、面貌英武,并非俊秀的少年,却因为经常眼含沉思,身上便多了些沉稳,与九儿气质迥然不同。
九儿大笑叫“杜鹃”毫不掩饰自己看见她的好心情。
杜鹃纳闷地问道:“你怎么跟秋生大哥碰上了?”
九儿三天前就进山了。他现在打猎都是往深山老林子里跑。转门寻找珍稀动物,以获取好皮毛、鹿茸、虎骨等,跟一般人打猎为了吃肉不在一个档次。
秋生笑道:“所以说巧么。”
又问林春为何绑担架,林春解释了。
听说槐huā摔了腿,九儿奇怪地问道:“背回家不就成了,费事绑担架做什么?”
林春手一顿,瞅着他道:“那你背吧。我就不绑了。”
九儿愣了会,忽然明白过来,讪讪地笑道:“我忘了。背着不合适。”
遂动手帮忙。
杜鹃见小宝也猎了两只兔子、一只山鸡。笑道:“小宝哥哥,收获不错嘛。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黄小宝笑得合不拢嘴,道:“今早跟秋生大哥一块出来的。才大半天能得这么些东西。是不错了。我又没什么手段。”
近年来。泉水村学打猎的少年越发多了起来。
以往干这行的人少,是因为村里家家有田地,生计保障的情形下,难免惜命。然秋生等人并不会工夫,却常上山打猎,几年下来。历练得跟老猎人一般。少年们受影响,才纷纷效仿。
等杜鹃也常拎两只山鸡兔子什么的回来,妇人们眼睛瞪得滴溜圆——什么时候打猎变得这么容易了?
一时间,泉水村掀起打猎热潮,家家都干这营生了。
直到有两个少年在山上摔断了腿。这股热潮才退了些。
杜鹃拿出吃剩的干粮递给小宝。他也没客气,接过去就吃了起来。近几年。他们兄妹相处很好,完全不管大人之间的恩怨了。
等担架绑好后,林春和另一个没猎到什么野味的少年抬着槐huā,其他人跟着,一路说笑回去。
因林春将杜鹃的茶叶篓子接过去背了,她身上空了,便在沿途山坡上掐嫩蕨菜。
今天是以摘茶为主,因此先前她就没掐。
回去时顺便掐一些,又方便又轻省。
她手快,脚底下跑得也快,一点也没耽误行程,害大家等她。
秋生见状,问黄雀儿道:“你要不要去掐?”
那意思要是雀儿也想去,他就帮她背篓子。
黄雀儿听忙点头。她也很想去,可是背了许多东西,还帮槐huā拿了袋子呢,她又不如杜鹃有功夫在身,便“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于是,秋生就接过她的篓子挎在肩膀上,黄小宝忙也过来帮她拿装菌子的袋子。
黄雀儿腾出手来,就跟蝴蝶般飞走了。
桂香忙也把自己的背篓硬塞给浑身挂满猎物的九儿,也去掐蕨菜了。她纯粹就是为了好玩,不在乎掐多少蕨菜。不像杜鹃姐妹,掐蕨菜真是为了过日子。
桂香一去,其他小女娃如青荷等,也都纷纷找人帮自己拿东西,也跟着去掐了。
少年们被小女娃委以重任,个个身上都增加了负担,心里很受用,面上却一副大男子气概,笑说这些小女娃就爱玩“这个东西不用肉烧,那就跟老柴火草一样,一点不好吃。掐许多有什么用!”
秋生却吃过杜鹃姊妹做的蕨菜,有凉拌有干煸有红烧,都很好味道,因此没吱声。
二丫壮着胆子请黄小宝帮自己拿篓子。
小宝见她时常跟杜鹃一块出来,当她是妹妹好朋友,乐呵呵地应了,一点没勉强。
这让一贯胆怯的二丫十分高兴,红着脸欣喜地跑了。
槐huā看着散步在山路两边的小女娃们,闹喳喳的就跟鸟儿一样,好不活泼开心;而身边跟着如风的杜鹃,更吸引了多数少年的目光,心里微微苦涩——要是她没受伤,眼下是不是也跟她们一块欢快地掐蕨菜呢?
又悄悄把目光倾斜,却怎么也看不见前面的林春。
她颓然不已,隐隐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