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春更嚣张,冲二哥翻眼道:“杜鹃连鱼娘娘都能请动,帮你办这点事都不成,那还叫杜鹃吗?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今晚就等着瞧好了,管叫爹连夜给你准备聘礼!”
杜鹃听得张大嘴巴。
夏生又是高兴,又是嫉妒道:“还不是仗着爹疼你!”
林春不屑道:“总说爹疼我,爹不给你们吃喝了?单让你们干活不让我干活了?再说这话我不理你了。”
夏生嘻嘻笑道:“爹本来就疼你嘛。我还不能说了?”
三人又商议了会,把具体细节和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想到了,并理出应对措施,直弄得十分完善了才罢。
商议定后,杜鹃便忙忙地起身要走,说还有别的事。
夏生和林春跟着送她出来。
夏生不放心地对杜鹃道:“杜鹃,你叫雀儿别急。”
这叫什么话?
杜鹃咧了咧嘴,道:“我姐姐不急!”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林春想起大凡娶媳妇,都是男方赶着女方的,便捣了二哥一下,道:“你娶媳妇,该你急才对。”
夏生忙道:“我不是说我,我是说杜鹃爷爷奶奶。要是他们抢在前,把雀儿许人了可怎么好……”
杜鹃忙道:“不会的,我爹不在家呢。”
说完,赶紧就回去了。
到家后,就听房里冯氏和大头媳妇叽叽咕咕说话。侧耳听了会,是冯氏在抖落婆婆的不是,说她怎样蛮横不讲理,拿大儿子家东西做人情,吃了四五碟子油炸果子,还嫌她小气等等。
杜鹃听了一会就悄悄地走开了。
她觉得,像娘这样的,就得常跟人吐苦水,用她前世的话来说叫“吐槽”,不然长期憋在心里,迟早要出大问题。
她来到厨房,见黄雀儿低头在择菜,便问道:“这么早就去园子把菜扯回来了?”
黄雀儿正想心事呢,手里抓着根青蒜,呆呆地对着发愣。
听见杜鹃声音一惊,猛抬头,结结巴巴道:“你……你回来了?”那脸迅速涨红。
懵懂的小女娃,在形势的逼迫下,提前情窦初开了。
杜鹃一笑,搬了个小板凳,挨在她身边坐下。
随手捡了一根青蒜,剥去外面一层老皮,露出水灵灵、白润润的一管蒜头,嘴里道:“夏生哥哥可着急你了。”
只一句话,就把黄雀儿击得晕了。
她看着杜鹃笑,似喜,似羞,似尴尬,还似乎想问什么。可是,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杜鹃刚要仔细跟她说这事,忽听外面有动静。
探头往外一看,是小宝哥哥进院来了。
她急忙丢下手里的青蒜,跑了出去。
“小宝哥哥,你有事?”杜鹃问道。
“大伯在家吗?”小宝站住,扫了杜鹃一眼,就把目光转向别处,对着院墙问话。
“哎呀,小宝哥来晚了。我爹上山去了呢。”杜鹃道。
“上山去了?”小宝疑惑地问道。
“嗯。”杜鹃点头。
“喊他回来吧。爷爷叫他呢。”小宝又看了杜鹃一眼,传达黄老爹的指示。
杜鹃心想果然,亏得她料敌先机。
“我不晓得他们去了哪。”她如实道。
小宝听了十分踌躇,显然没料到会这样。
站了会才道:“那等大伯回来,就叫他过去。”
杜鹃忙道:“一定一定。”
小宝刚想转身,忽又停住,道:“大伯娘好些了?奶奶喊你和雀儿过去帮忙烧饭呢。”
杜鹃听了心里一咯噔,千防万防,就没防到自己身上。
她冲小宝一笑,道:“我娘头昏,还躺着呢。我跟姐姐要在家照应,走不开。不是有小婶和大妞姐姐么?她们两个人还煮不了一顿饭?我昨天和姐姐都煮了。大妞姐姐比我还大呢,小婶也能干的很,我们就不过去添乱了。”
小宝听了满脸古怪地看着杜鹃。
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对于这个小堂妹,他真的感觉很复杂。
越长大,越觉出她真的很能干,也真的很讨喜。可是,他却很难对她亲近,心里有些畏惧她,又有些嫉妒她,还有些防备她——这是娘教的,更多的却是佩服。
比如刚才,这番话哪个孙女敢对奶奶说?
杜鹃就敢!
他可以想见,把这话带回去后,奶奶会气得发火乱骂。但通常骂的都是大伯娘,却拿杜鹃毫无办法。
奶奶既不会打杜鹃也不会骂杜鹃。
不是害怕,而是不管骂杜鹃什么,杜鹃都有足够充分,而且很合理的理由摆出来,让奶奶下不来台。
理由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奶奶真要打了杜鹃,那可不得了……话说她也从来没打到过就是了。
小宝看着笑得十分坦然的小堂妹,终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