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逛街的都是神经病。
看到北平街头依然是人来人往,方醒恨不能插翅飞回家中,然后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摆上躺椅,边上的小几放一壶冰茶。
“人生至此,别无他求了!”
马蹄踏踏,可惜不能纵马。
“方醒!”
就在方醒想着回家享受时,前方一声厉喝惊醒了他的美梦。
前方本是人流,突然在中间分成了两股。
方醒抬头一看,不禁讶然。
长街,青年,木剑!
前方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他的头上也包着白巾,手中提着一柄木剑,目光炯炯的盯着方醒。
微风吹拂,白衣飘飘!
这是要找我比武吗?
这个熟悉的场景让方醒想起了长街比武,当然,如果是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面,比格会更高一些。
年轻人看到方醒抬头,就举起木剑指着方醒喝道:“方醒奸贼,你蛊惑君王,亵渎圣贤,今日我洪健与你不共戴天!”
街上的人瞬间就分成了两块,一块在方醒这边,一块在年轻人的身后,兴趣盎然的等着开干。
不过还是有几个人往外跑,方醒对此很欣慰,这些都是去找五城兵马司报案的。
“你是何人?”
才将唾弃特权,可现在方醒用的就是特权——端坐马背上,身后两名家丁正摩拳擦掌,准备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给打个半死,然后扔进大牢。
洪健气势一盛,喝道:“读书人!”
读书人?!
两头的围观者们马上就知道了这个洪健拦截方醒的用意。
“听说曲阜那边的围墙倒了,三个出色的子弟被人打断了腿,成了瘸子。”
“说是兴和伯干的,只是那些文人有些怕兴和伯,所以一直忍到了现在。”
“真是兴和伯干的?那可真是和拆了皇宫没啥区别了,兴和伯好大的胆子!”
“兴和伯在山东时被人弹劾了,据说就是曲阜那边的主意,宽宏大量嘛,你懂的。”
“哦哦哦!是啊!兴和伯宽宏大量,那家人也不省心啊!”
“可不是吗!好好的做你的圣人不好吗?非得要出来搞风搞雨!”
“哎!你们不知道吧,山东的粮仓可是被人搬空了,兴和伯和太孙殿下就是去处理此事的。”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静悄悄的。
说话这人看看左右,得意的道:“知道是谁搬空的吗?”
“千万别说出来,不然……”
圣人之威,比什么开天辟地厉害多了。
看看这些百姓就知道,儒家在大明的‘影响力’有多大。
“贪官污吏!”
一个年轻人终究忍不住骂道,顿时法不责众的光环就笼罩了这些人。
“就是,听说兴和伯和殿下去办案时,还被人刺杀,你们想想可怕不可怕!”
“那边可是圣人家啊!嘿!圣人家!”
“那这人今日就是来为圣人家报仇的喽?”
“谁看见兴和伯挖圣人家的墙角了?纯属胡言乱语!”
“对!就是胡言乱语!”
“……”
前方的方醒面无表情的看着洪健道:“读书人?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你当街手持利刃拦截本伯,这是想刺杀本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