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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眨眨眼,忽的“啊”起来,还不停的指着门口。见洛雯儿一脸茫然,又开始比划,做抓挠和刨地的动作,还突然躺在地上,四肢朝上,拼命蹬腿,可是洛雯儿更糊涂了。
“我不在,这里倒是热闹。”
大牛折腾得正欢之际,千羽墨的声音打门外飘了进来。
大牛顿时面露欣喜,转而皱眉瞪目,叉腰立在门口,不让千羽墨进门。
“呵,我不过是让你代为照管她一会,怎么我倒进不得门了?”
手轻轻一拨,大牛就噔噔噔的连退了好几步。好容易止住脚步,气得张牙舞爪,嗷嗷狂叫。
“莫习,你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把你丢下了?”千羽墨走到床前,擦干了手,扶她躺下。
她方注意到他的全身已是透湿,衣袍紧紧的贴在身上,现出优美精壮的轮廓。
她不好意思的调转目光,千羽墨却似不以为意,摸摸她的额头,微蹙了眉:“还有点热。”
将被子裹裹紧:“这药非得天明时分采摘,在一个时辰内煎熬,服下,否则就失了效力。你先躺着别动,稍后吃了药便好了……”
他方要起身,一只手打被子里伸出来拽住他的袖子:“你淋了雨,还是先把衣服弄干吧,否则……”
“我不打紧。”握住她的小手,重新放回被子内:“你再睡一会,醒了便可吃药了……”
大牛鼓着腮,看着这边的“缠绵”,忽然噔噔噔的跑出去,不一会,又噔噔噔的跑回来,“哗啦”一声,丢了一捆木柴在地上,然后气鼓鼓的看着千羽墨,一指柴禾:“啊……”
千羽墨笑了:“大牛想得真周到,如此便省得我再去你那偷柴禾了……”
洛雯儿很是为他的大言不惭而惭愧。
千羽墨便在屋内支了火,将药架在火上,随后准备脱了衣服烘烤。
洛雯儿方要转过脸,便见大牛神色郑重的走来,双臂一张,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忍了又忍,然而待听到千羽墨在那边发出轻笑,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外面雨声依旧,一片灰蒙,然而被暴雨隔绝的这幢小木屋内却是暖意融融,一派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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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习,你说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洛雯儿捧着药碗,忧心忡忡。
“我看你不是盼着雨停,你是在想方设法的琢磨如何不喝这碗药吧。”
千羽墨看都没看窗外一眼,只笃定的盯着她。但见她脸一垮,便也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我一大清早的爬了两座山,方找到这草药。你知道有多难找吗?偏还下着雨。却只想着,一副即可见效,便是好的。怎奈人家不领情,而且人家还明知这药必须早上采,必须尽快饮尽,却是一直不肯喝,难道非要我明天再去冒雨采药?下了一夜的雨,山路已是滑得要命,而若到了明天……云彩,我明天若是不能及时赶回,你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莫、习!”
“哦,我倒是忘了,”千羽墨拿着药匙敲敲脑袋:“云彩拖着不肯喝药,莫不是怕病好得早了,晚上便不能抱着我取暖了?”
洛雯儿方要发怒,怎奈他敞袖滑落之际,恰恰露出左臂下的一道痕迹……半尺长,颜色浅淡。因是惊鸿一瞥,看不清深浅。
而她分明记得,他昨天跟她展示接骨手艺时,手臂上根本没有这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