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我怀疑,莫公子当是有了外心……”
“外心?”
白濂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咱们都知道,您和莫公子……关系很好,虽是有那么一点……但是我们背地里什么也没说。真的,掌柜的,我们都很支持的,而且您和莫公子看起来也很相配。可是他忽然这样说,分明是想抛弃掌柜的,另觅新欢!而且……”
再搓搓手,更加不好意思:“他可能觉得我对掌柜的有点那个,那个……然后他想放弃掌柜的,又不想掌柜的跟别人,所以才……”
洛雯儿已经渐渐明白了,怕是莫习听到那天白濂留在手机里的话,在替她担心吧,所以两面折腾。可他是不是太多余了些?那天白濂明明声明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却见白濂忽然攥起拳头,正义凛然道:“不过掌柜的,若是他当真敢变心,我第一个不饶他!我也要告诉这些个兄弟,只要看见他,见一次,打一次,把他腿打折,看他还怎么往外跑?看他还怎么勾三搭四?掌柜的,你这样不行,你总放他在外面,他那样子一看就是个风流种子,你得把他……”
“好了,你先出去……”
“掌柜的……”白濂还要继续。
“先出去吧。对了,今天的事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也什么都没听过……”
白濂见她一手支额,挡住了神色,只以为她是太过伤心,于是抿紧了嘴,尽量悄无声息的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洛雯儿几乎连叹气都没有力气了。
天香楼虽然重新开张,然而生意明显不如从前,现在即便从早开到晚,也迎不进十个客人。
后厨闲得要命,心却开始慌了。
有人提议她降价。
可是她为什么要降价?仅仅因为酒水出过问题?可是事情不已解决了吗?
而且她一旦降价,便会有人觉得有利可图,因为人多是贪心的,会等她一降再降,说不准,还希望她倒找几文钱呢。
降价,便等于降低身份,降低了在市场的竞争力。当然,这也的确是个法子,可是她不愿意!
可她要怎么办呢?看着那零星的几个客人,她当真有些茫然了,可是莫习还偏偏给她找麻烦,他怎么这么没有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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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洛雯儿伏在栏杆上,看着她的七个跑堂围着楼下仅有的一个客人,嘘寒问暖,简直无微不至。
可是他们围得那样紧,都快把客人憋没气了吧?
她早就告诉过他们……对待客人,可以谦恭,但不能谦卑,而现在,他们也不肯听她的了。
她也知道,他们是在为她着急,可是这样,就能留住客人的心吗?就能拉来更多的客人吗?
她叹了口气,她昨天想了个办法,趁着过年,她打算……
“噫,真是物以稀为贵啊……”
千羽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洛雯儿想起他最近干的好事,顿时回眸瞪了他一眼。
千羽墨不以为意的笑笑:“我觉得你有必要学学,媚眼到底该怎么抛?”
见她不说话,亦是望向楼下,笑道:“你不是要弄个什么什么八卦的册子吗?不若现在就开始。只是普通的文字怕是吸引不了他们,穿插几幅春|宫吧,一定供不应求……”
“莫习,你还有没有正经?”
“我怎么没有正经了?我说的难道不是生财之道?到时你不用开酒楼,直接改作书楼,还不用担心被人投毒陷害,不过倒是要小心防火了……”
“你……”洛雯儿气急:“我看我出了这档子事你倒挺开心的,不仅没有出手相助……我也没指望你出手相助,可你不该落井下石!”
“我?落井下石?”千羽墨满脸的不可置信。
洛雯儿索性把他近日的鬼祟说了个遍。
千羽墨思考良久,拿玉笛瞄准楼下的白濂,眯起眼睛,邪恶的点了点:“我怎么说来着?我就是想试试他。你瞧,根本就不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为了以绝后患,赶紧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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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众人却都坚守岗位,也不顾洛雯儿的劝阻,竟跑到大街上去拉客人,弄得跟要打劫似的。
虽是替她着想,可是洛雯儿实在忍不住,终于发怒了。
“咱们的东西货真价实,犯不着巴结别人,降低自己的身份!”
“可是掌柜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在替我着急,可是急也不是法子。盛京不止是咱们一家酒楼生意清淡,临近过年,大家都在忙着除尘扫舍筹备年货,还哪有心情去酒楼闲逛?我看你们也都回家准备过年吧,月钱一文不少,待过了十五再来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