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多东西,是可以在字面上钻空子的。有些人以为自己捡了便宜,谁知道这便宜会不会有朝一日砸了自己的脚?”
她始终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
“所以,我们一定要更加努力,做出更好吃的东西!”
“是,掌柜的,您就放心吧!”
“掌柜的,刚刚我……”张顺有些不好意思。
洛雯儿淡淡一笑:“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没什么了不起。我知道,你家里的负担重,父母体弱,就你一个人干活,还要给三个妹妹攒嫁妆……”
“掌柜的……”张顺眼圈开始发红。
“反正只要你跟我一日,我就一日亏待不了你!”
张顺含泪,连连点头。
待人都散了,赵益才走上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掌柜的……”
洛雯儿点点头:“我去牢房看过邵磊,也给牢头使了银子,让他们别为难他……”
“掌柜的,这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邵磊爹闹的时候说是儿子替掌柜的顶罪,掌柜的又去看邵磊,会不会被人以为是做贼心虚?
“只要雅客居不闹,他爹又何时真正管过家人的死活?官府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邵磊不改口供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
洛雯儿皱皱眉:“无论是谁,都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我很同情邵磊,也恨他那个不争气的爹,但是我不能再留他了。既然做下了事,就要为此负责,难道要一味的求人原谅?那么之后呢,又会怎样?”
“掌柜的,我明白,我只是担心……”
“你放心,只要客人没有性命之忧,也便不会有大问题,而且我也去见了几个人,他们现在都很健康,也愿意替邵磊说情。我打听过了,他大约要先被打了板子,然后处以流刑。我觉得这样也好,离了他那个爹,他也可以好好做人。到时我再给你些银子,你帮他打点打点,别让他遭太多的罪……”
“掌柜的,”赵益只觉眼眶发热,嗓子发梗,喉头动了几动,方说了一句:“这一天累坏了吧?”
洛雯儿捋了捋鬓角,把那绺淘气的头发掖至耳后,笑笑:“累什么,等到过两日天香楼重新开张,累的是你们。”
赵益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深深行了一礼:“那赵益先告辞了,掌柜的,您也早点歇着吧。”
洛雯儿点点头,目送赵益离开。
时间已过了戌时,街市早已宵禁了。此刻人都散了,她方觉得累,觉得冷。
她不打算回别院了,虽然在开酒楼之际就同莫习有过约定……绝对不能住在酒楼,可眼下她打了呵欠,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准备回房。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就在目光流转的瞬间,她忽然神思一凝,脚步一滞……
就在赵益消失的走廊的拐角处,一个秀颀的人影缓缓转出……
走廊里的光线很暗,却仿佛在那身雪衣上镀了层淡淡的金边,那么温暖,那么柔和。
那一刻,心里似有暖流涌出,海浪般轻轻拍打着沙滩。
她仿佛被定住,只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走来,看着他停住脚步,看着他微低了头,看着他唇角衔着习惯的笑意……依然魅惑,可是,今天怎么好像多了几分温软?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眸子深沉得如同遥远的夜空,让人难以辨清他此刻的情绪。
然后,她听到他说:“云彩,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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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觉得最近莫习好像变成了偏执狂,但凡他出现,总要跟她要求把白濂辞掉,还总能找出各种理由,虽然每个理由听起来都是那么可笑。
“你不觉得他有碍观瞻吗?跑堂,重要是相貌堂堂,这样客人看着才有食欲。可你看他,是不是左边的眼睛比右边的那个小一点?额头有些扁,鼻梁也不够高……”
“要那么好看干什么?他和客人的食欲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饺子?”洛雯儿反驳。
千羽墨则继续孜孜不倦的给她洗脑:“嘴太大。云彩,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嘴大吃八方?他一天得吃多少饭?你也不怕……”
“我觉得嘴再怎么大,也比别人在背后碎碎念他人的不好强!”
千羽墨浑然不觉,拿玉笛点着在楼下擦桌子的白濂:“你没发现吗?他好像还有点长短腿。你看,跑堂,要的就是速度,他这样,跑得快吗?还有,这一瘸一拐的,万一哪天身子一斜,把热汤扣客人脑袋上可怎么办?”
洛雯儿看到白濂仿佛真的应了这句诅咒,突然身影一歪,险些跌倒。
“你瞧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再说了,白濂,白濂,说白了就是个小白脸嘛……”
洛雯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千羽墨急忙跟上:“你走什么?我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