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重新抬了头,却见云尾稀疏,恰好扫过月影。
“我是在叫你……”
修长的影子忽的走近。
她惊惶的回头,却见他恰好走到面前。
未及反应,他宽敞的袍袖便拂过她的耳畔。
她在淡淡的充满矛盾与复杂的水沉香气息中略一愣怔,便听他道:“还是这样好看……”
洛雯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然而秀发已翩然滑落。
摸了摸头,方知他那一个动作,竟是抽去了她束发的簪子,而此刻,那人倒似无事人一般往前去了。
顿时大怒,正欲追回,可是那人手一扬……一道暗光翻了两翻,径直落入草丛。
“这簪子太丑,过几日我送你个新的。”
忽止了步,微转了身子,唇角勾着一丝邪魅:“不过你要还银子给我……”
无耻!
果真是生意人,都算计到骨头里去了。
洛雯儿咬牙切齿,不过转转眼珠,忽然疾步追上。
“你不肯放我走,我要怎么拿银子给你?而且我留在这,吃你的,穿你的,岂非又是一笔开销?”
莫习看看她,蓦地一笑,竟出其不意的拍了拍她的头:“你自是还有别的用处,暂时能抵一部分开销。”
她强忍怒气,问道:“什么用处?”
他低了头,如水青丝恰到好处的擦过她的耳边:“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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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翘着脚,努力的要去摘枝头那朵广玉兰。
其实她考虑过爬树,不过想起那八个神出鬼没的“婉冰”,她打消了念头。可是既然她们会随时出现,怎么还不现身来帮她的忙?而若是她们不在身侧,怎么她一有逃走的举动,她们就像原本便藏在空气里一般渗出来了?
婉莹倒是路过了。
她之所以能认出这八个如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其中之一,全是因为此女经常是一副梦游状态,她有次甚至看到此女走着走着忽的站住了,半晌不动,待她过去看时,竟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某个婉冰曾经解释道,婉莹是她们八个中最小的,娘亲费力生下她们时,她们七个都在哭叫,唯婉莹默不作声。娘亲以为她挂了,却不想接生婆倒拎起来拍了拍,说这娃只是睡着了,然后她便成了姐妹中最“省事”的一个。
婉莹刚生下来时,比只耗子大不了多少,大家都以为她是先天不足,也便护着她,就连公子亦不曾苛责她,于是她便愈发养成了懒散的脾气,所以方才即便见到洛雯儿在费力,也只是打了个呵欠,便目不斜视的过去了。
洛雯儿因为此前不小心砸伤了她,自是理亏,便不敢劳烦她,只得搬来块石头,踩在上面继续奋斗。
眼看着就要够到了,一只修长的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视线内,只轻轻一下,那朵半开半闭的广玉兰就落在了那只手中。
姿态优美的花,形态优美的手,相得益彰,端得让人移不开眼目。
她的目光只盯着那花与手,冷不防一脚踩空……
“小心……”
她急忙从那怀里挣出来,却见莫习只是温和的笑笑:“这满树的花,为何偏偏要这一朵?”
“我喜欢!”
抢过他手里的花,没好气的回了句,却恰恰是莫习常说的话,惹得他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