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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渐走渐远,留下换衣一个人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好自己回了房间。
京城外,大约十里地的地方,雀河汩汩的流过,何安两边青翠林木,渺渺层林。
一个秃头的中年大叔低着头背着一个箱子,不知道是不是箱子太沉的缘故,那秃头大叔涨红了脸蛋。往后看,那庞大的身躯背后,跟了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青葱少年,少年身体看起来很是强壮,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肌肉确实很发达,他的脸不似玉面,而是天然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憨厚,最令人难忘的还是他那显眼的鹰钩鼻,鼻尖处轻巧的往回勾主,恰似鹰嘴,给他的憨厚又添了一份的英勇之气。
那秃头大汉实在受不住了,朝着少年喝了一声,“冥光!过来,帮我接住箱子……哎……哎哎哎……”少年力大无穷一手接过箱子,箱子安稳的落地。
那秃头大汉瘫坐在地上,手软软的搭在箱子上,有气无力的敲着说道:“就为了这箱子东西,我……我竟然背了它一千里地!”
少年斜睨了大汉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花点银子雇辆马车,以致我们从羌国走到大珩,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
“你懂什么!这年头你以为银子很好赚么?他奶奶的,老子花了几千两黄金弄的老窝,最后还不是给那帮个愚蠢的教众给拆了,逼得老子连银票都没拿多少,只拿了些吃饭的家伙就出门来了,身上哪里还有什么银子雇马车。”
那少年不满的踢了一下地上放着的箱子,那箱子沉闷的响了一下,想必那里面装的应该是十分沉重珍贵的东西吧。
“喂!你小子轻点儿!这可是咱们以后的全部家当了呢!”
“谁叫你把人家火凰教的供品全给吃了,人家不杀了你就不错了!”
“那供品放在那里也是放着嘛,不吃多浪费啊。”那秃头大汉小声的嘀咕着,却突然跳起来打了那少年一个脑门瓜子,动作快的几乎没有看到他动手,那大汉说道:“我是你师父,你小子怎么尽帮着外人啊!”
少年嘟囔着嘴,愤恨的看着那秃头大汉,不说话,气鼓鼓的将肩上背着的另一个大箱子放下,才发现那少年背着的箱子比大汉背的箱子足足大了不止一倍,箱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扬尘一片,那大汉急忙躲开,双手挥开尘土,口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你小子不会轻点放么!把本俊郎的衣裳都弄脏了!这脸上都是尘土了,等会儿见了师妹我就又该丢脸了!你个混小子!”
少年望大汉的方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转了身,背对着大汉不说话。俊郎……瞧瞧那副尊容,师叔不嫁给他是对的!少年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肯定自己的想法。
原来这大汉长着一口络腮胡子,似乎长年未刮,眼角边有一团浸入皮肤的黑色,旁人看来还以为那睡眠不足引起的黑眼圈,其实细看,才发现,那是眼屎堆积得太久,没有清洗而成的。大汉满脸的褶子里尽是黄土,已经看不到原来的肤色,头发乱糟糟的,活像一堆干草,四处飞蓬的是头皮屑。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好的,东一个洞,西一处破的,要不是他身上所穿的那些名贵的衣服和金贵的首饰,每个路过的人都会以为他是要饭的,若是有个空碗,指不定还给他放些个铜钱。
“喂,我跟你说话呢!混小子,没大没小的。”那大汉见少年没有理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念叨起来:“相当年,老子可是风靡万千少女的一名翩翩美男子啊,每次上街,都有小女子朝我丢来香瓜鲜花啊什么的……”
“那是烂掉了的西瓜和路边随手抓的干草吧。”少年抢着说道。
“还有锃亮的鞋子……”
“那是实在看你不顺眼从脚上拿下来的吧。”
“还有那圆圆的鸡蛋。”
“都是些臭鸡蛋吧。”
“喂,你不和我作对能死啊!亏的老子当年还救了你一条命,你个臭小子就是这样子给我报恩的么?人家都说‘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一秒钟变成苦情大妈。
少年似未闻,反正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早就有了免疫功能。不过该喊命苦的是他吧,摊上个这么神经质的师父!
“师父,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京城啊。”
那大汉止住了假哭声,说:“你若是能去说服那辆牛车载我们一程,或许我们能赶上去咸月阁吃个午饭,唉……我都已经一年多没有吃过咸月阁的烧鹅了。”
“可是……师父,那牛车走的方向和我们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