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样的手段,在古大存看来,真的是太阴险了。就算他们的兵力不够、敌不过沈家他们,可是古大存也没想着用这样的手段。
胜之不武,就算是朝廷胜利了,古大存也觉得被打脸。
“兵者,诡道也。能胜利就是好的,没有什么阴险不阴险的说话。左良哲这个办法,也不能算错。”
于鸿图沉吟半响,这样说道。他曾带着士兵镇压盛王,十分清楚对待叛乱,就是要用雷霆镇压的的方式,别无他途。
“可是……”古大存想反驳,却不知怎么说。于鸿图说得也没有错,沈家谋反在前,这些沈家姻亲,本该就是被处决的。可是,这事,他怎么都觉得不厚道。
“就算我们不押送这些人,金吾卫来的那三千人,难道不会做这事?”
于鸿图又再说说话了。与这个旨意一起来到江南道的,还有金吾卫的三千士兵。看来左良哲也担心他们不肯这么做,还专门派了士兵来做这事。
是了,还有三千金吾卫!
古大存这下,再也没什么话说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那么就只能趁势而为了。
京兆来了三千金吾卫,要押着溪山俞氏这些人前去岭南。这个事情,很快就在江南卫里传开了。
别的兵将尚不觉得有什么,镇守在湘湖边的中郎将段宏却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保住这些人的性命?段宏发现,在这样的局势下,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在沈家起兵之后,段宏就知道,与沈家相关的这些人,就要有杀身之祸了。他想要的,就是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一是为了保护江南道的文脉根基,二也是为了报答当初沈华善的恩德。
不管沈家起兵谋反是怎样的大罪,沈华善的恩德,段宏还是一定要报的。在段宏的心目中,家永远是比朝廷要大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即将临盆的妻子差点谋反了。
为了保住俞氏,他一方面煽动江南道的文官士子,利用这些人来守住俞氏;另一方面又向于鸿图建议,由他自己带兵守住湘湖。这样一来,俞氏表面上看来,是被囚禁了,实则是保存了一族的性命。
段宏是想着趁着镇守期间,将这些俞氏子弟救出去的。可是,他的计划还没得及实行,京兆就来金吾卫了。
如今,那三千金吾卫已经代替了江南卫士兵,守在了溪山湘湖边,当然也扼住了溪山俞氏的命脉。
不管段宏如何心急,招讨司起兵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近二十万招讨司大军,从江南道出发,声势浩荡地往岭南到推进。
当然,溪山俞氏一脉,还有沈、胡、叶这这三家的子弟,也由三千名金吾卫押着,一同前往岭南道。
这一行人质中,人数最多的还是俞氏。沈家留在杭州的子弟,很多人在狱中受刑太过,已经身死了;胡氏、叶氏也没有多少子弟留守;只有溪山俞氏,死守住湘湖,倒没走多少人。
沈俞氏兄弟之中,除了在岭南道的俞正楷、俞正道,还有俞正时、俞正安;而在沈俞氏侄儿一辈中,就有俞始经、俞始纲等人。
所幸,俞家第三代,俞平声、俞平言等人,却是被段宏暗地里救走了。不然,俞氏一脉几代,文脉根基全都在这里了。
于鸿图和古大存骑在马背上,远远看着那一行人质,脸色十分沉凝。
不知道是他们看错了,还是别的什么,那一行人身子挺得笔直脸上还有笑意,就连那个头发全白的老妇人,佝偻着腰,头却怪异地仰着——那是一个挺直腰的姿势。
这个头发全白的老妇人,正是沈俞氏的母亲、沈则敬的岳母、俞谨之的老妻!她八十多岁的高龄了,同样是作为朝廷的人质!
金吾卫士兵,本不愿押送这样一个累赘,可是俞老太执意跟来,还絮絮叨叨的,听得金吾卫士兵火起。
既然她执意送死,金吾卫士兵怎么会不准?能来江南道的金吾卫,不是听命于皇后左氏,就是被左良哲收买了的,对俞家那是一点尊敬都没有的。
于鸿图和古大存看着那微微笑的老妇人,心中闪过不祥。总觉得,这个老妇人笑得让人心里发毛。
就在这样的感觉中,于鸿图和古大存带着士兵,终于来到了岭南道边境。
南岭山脉像一道天然的屏障,紧紧守护着岭南道。只要翻过南岭山脉,就进入岭南道腹地了。
当然,于鸿图和古大存没有那么容易就越过了南岭,他们在南岭边上,在一个名唤南雄的城池,开始和西宁卫、岭南卫的第一次交战。RS